“唉!”高觀看著兒子,臉上也掛不住了,想上前給他一腳,才站起來,就搖晃著,差點一頭栽倒,被榮曜眼疾手快的扶著,也送到梢間裡,跟繼哥兒中間隔著一米遠,兩人一個方向躺下,等著清虛過來看診。

“小嬸子,真是對不住,你看我舅舅跟繼哥兒,都病倒了,這件事,我看還是先到這裡吧!”榮寶兒也是沒辦法,攤著手跟蓬萊搖頭。

“寶兒,你讓人去敏行書房裡找一本空白的的摺子,還有筆墨硯臺,也備好了,你舅舅要替繼哥兒上摺子,請求尚主!”榮曜走出來,吩咐榮寶兒,“事到如今,也只能試一試,碰碰運氣了!”

高觀咬牙切齒的寫了奏摺,本來打算就親自送進宮裡,奏摺墨跡才幹,榮曜就接過去,喚了榮寶兒過去,讓她把奏摺交給蓬萊,榮寶兒沒明白,榮曜就跟她咬耳朵,榮寶兒聽得連連點頭,“爹,我聽您的,您放心,我這就交給小嬸子去,明天一早,就送到太后娘娘手中!”

王皇后在宮裡,也是雷厲風行的,當晚就拿定主意,請了皇帝到宮裡,擺好了酒席,殷勤的勸皇帝飲酒吃菜,看著氣氛歡洽,從容跪下,跟皇帝痛陳厲害,表明了不捨與心痛,卻還是為了家國,甘願捨出了大公主,建議皇帝送她去回鶻和親。

皇帝對於王皇后的話,十分的震驚和不解,雖然表面上讚賞了王皇后的深明大義,卻也只是含糊過去,並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覆,這讓王皇后心裡有些不踏實,還打算明天去給大公主做做動員,努力說服她,讓她主動到皇帝面前,請求去回鶻和親。

等皇帝回了寢宮,坐在龍床上,想著王皇后的話,猜測她這麼做的目的,心裡得出了結論,卻對著燭火冷笑,聽得一身冷汗,在角落裡伺候的張宏,努力與黑暗融為一體,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半晌,皇帝卻只說了一句,“朕還沒死呢!”,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皇帝去給李太后請安,才端起茶碗,蓬萊就到了,李太后看了高觀寫的奏摺,似憂似喜,將奏摺交給了皇帝,皇帝也看過了,嘴角微微翹起,噙著一絲微笑,又把王皇后和大公主叫到面前,共同聽著,蓬萊按照榮曜叮囑的話,說了一遍,然後才詢問起她們的意思。

“皇帝哥哥,事情就是這樣,您看,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是不是今日就把兩個孩子的親事定下來?”蓬萊把大公主拉到身旁,抓著她的手,感覺到她的緊張不安,安撫性的,拍了拍她。

“高家的繼哥兒?那孩子模樣雖然還整齊,但是性子有些憨,我倒覺得,你家的瑛哥兒更合適!人樣子又好,又聰明能幹,又是親上加親!”皇帝似笑非笑的說,大公主與王皇后,同時變了臉色,卻都不敢插嘴。

“母親跟我商量的時候,也考慮過瑛哥兒,可是哥哥您也知道,瑛哥兒在孃胎裡就弱,到如今身子也比平常人瘦弱,就怕有個萬一!”蓬萊本來是不打算這樣詛咒榮瑛的,可是皇帝說到這裡,蓬萊卻不得不按照榮曜的話,回答皇帝,“母后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才厚著臉皮,去請了榮侯爺說項,好話說了多少車,高大人好不容易才同意的!”

“怎麼,我的大公主下降,難道不是他們高家的榮耀?他們不是應該感恩戴德的接受?怎麼還要捧著說好話?”皇帝聽了後面的話,心裡不舒服了。

“瞧瞧,蓬萊嫁了榮家,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說話都向著夫家人了!”李太后笑著介面,“蓬萊給我提起繼哥兒的時候,我開始也有些不中意,可是我後來又想,我們大公主性格爽利,是個潑辣的,要是駙馬,也是家裡捧鳳凰蛋似的嬌養大的,兩個人都掐尖要強,還不得天天拌嘴吵鬧?那還怎麼過日子?高家這個孩子,我也是見過的,確實憨厚老實,以後只有咱們大公主欺負他的,沒有他還嘴的份兒,這樣的日子,才舒心呢!”

“你們都看好繼哥兒,可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