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愁。
“小孩子嘛,難免嘴饞,就是吃的胖一點,看著好看,身體也好,也不是壞事!”在高盧氏的觀念裡,小孩子胖是福氣。“哎,寶兒,怎麼沒見你娘?”
“齊國公府裡舉辦賞雪宴,請柬都遞到我門上來了,我娘實在推辭不過,就去赴宴了!”榮寶兒看高盧氏鬢角鼻凹見了汗,怕她累著,伸手把仲寶接過來,仲寶回手摟住榮寶兒的脖子,就往她胸口湊,還是想吃奶,榮寶兒掰開他的手,把他放到炕上,給了他一個蘋果,讓他抱著啃,仲寶果然有得吃,就忘了娘。
“敏行和瑀哥兒他們,最近有沒有送信回來?”榮高氏擔心的是這個,“還有元寶,他怎麼樣?”
“這個月他們沒有傳家書回來,上個月的信上說,四川叛兵節節潰敗,木樨已經分兵直奔雲南,去討逆了!”榮寶兒一邊給兒子擦口水,一邊回答。
“這麼說,他們快回來了?”高盧氏心裡比榮寶兒都著急。
“哪裡有那麼快?”榮曜也心急,可是他最清楚,就算戰役結束,後續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袁敏行要想回京,需要等收尾工作完成了才行。“敏行他們,最快也要明年年中才能回來!”
“明年年中,那還有半年多呢,怎麼要那麼久呢?”榮寶兒摸著肚子,也嘆氣,“我都怕等敏行回來,孩子會不認識爹!”
“怎麼會,父子天性,是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的!”榮曜拈著鬍子,陷入美好的回憶,“想當年,我平叛回來,你都會說話了,剛看見我的時候,還有點害怕,沒到兩個時辰,你就跟我熟了,騎在我脖子上,說什麼都不下來,連飯都是這麼吃的!”
“那我就沒尿在你身上?”榮寶兒突然覺得,似乎有點不好的印象,浮現在腦海。
“尿倒是沒尿,倒是拉了一泡屎在你爹脖領子裡,我們都不知道,平常都不穿開襠褲的你,當天怎麼就改穿了開襠褲,你爹還怕你嚇到,硬生生忍著,等你拉完了,才讓人把你抱下來!”榮高氏一進屋,就趕上了這個話題,跟著也皺著眉回憶,“你爹洗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澡,我還覺得他身上都是臭味!”
“一個時辰?”榮寶兒覺得難以置信,那可是整整兩個小時,“爹的面板沒泡的跟橘子皮似的?”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榮曜被榮寶兒的形容詞弄得都覺得,自己當時還真的就跟個風乾的橘子似的,皺的都沒眼看,偏當時一點都沒覺得閨女髒,被榮寶兒拉到脖子上,還覺得聽高興的,證明閨女跟自己親近麼,“能騎在我脖子上拉屎的,也就你一個!”
“可不是麼,堂堂的鳳翔侯,哪裡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的?”榮寶兒趕緊奉承親爹,“您那是疼我,珍兒小時候,您也是一樣,被她尿在身上,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那可是真英雄,真本色!”
“被閨女拉在身上,跟英雄不英雄的,哪有半文錢的關係?”榮高氏聽著榮寶兒的話,都氣樂了。
“我爹那叫寵辱不驚!是真大丈夫!”榮寶兒繼續拍。
“寶兒,你是不是怕你爹現在想起來,覺得心裡噁心,找你後賬啊?”知女莫若母啊,榮高氏一語中的。
“哪有啊!我爹可是謙謙君子,君子坦蕩蕩,心胸寬廣如大海,才不會那麼做呢!”榮寶兒咬著牙,說什麼也不能承認,自己確實是有點小擔心的。
“沒想到,我在我閨女的心裡,竟然形象這樣高大!”榮曜明知道榮寶兒是在吹捧自己,早就寵辱不驚的堂堂鳳翔侯,還是不爭氣的覺得很受用,面上隱約的帶出了一點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