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房,壽嬤嬤剛按照方子,從庫裡抓了藥回來,還沒來得及浸泡,榮曜就伸手要了藥方,給清虛看。清虛也不客氣,接過來上下掃了兩眼,抓起筆就刪改起來,然後又還給了榮曜,“小苗子倒是長進了不少,開的方子還算對症,沒什麼大差錯!你讓人按照老道改過的方子,重新抓了藥煎去,明天一早,老道再過來看榮丫頭,調整藥方!”
“多謝道爺!”榮曜看著壽嬤嬤拿著藥方去了,才笑著跟清虛道謝,“從今天起,您就住在東客院正房裡,我這就讓永富帶您過去。以後在府裡,就讓他伺候您日常起居!那邊熱水已經備好了,您洗漱完了,房裡放著現成的道袍,您老先換上。我已經吩咐下去,請了裁縫過府,來給道爺量身,明日準讓您穿上裡外三新的衣裳!今天時間匆忙,午飯您先簡單墊補一點。晚上想吃什麼,告訴永富傳話去廚房裡,都給您做!”
“就今天晚上,老道兒想吃什麼,您讓廚房給做?那明個兒呢?後個兒呢?大後個兒呢?大大後個兒呢?還有再往後,你就不管老道了?”清虛吹鬍子瞪眼挑起理兒來。
“道爺見諒,是晚輩說錯話了!不管您住多久,想吃什麼,都儘管跟永富說,廚房都給您做!”榮曜忍不住笑了一下,正好榮高氏挑了門簾子出來,打算看看壽嬤嬤把藥熬上了沒有,榮曜馬上拉了她過來給清虛見禮,“淑嫻,快過來見禮!多虧清虛道爺在平谷縣關照寶兒,咱們寶兒才能平安回來!道爺剛才又給寶兒改了方子,有道爺在,咱們寶兒必定會快快好轉起來的!”
榮高氏雖然不大知道這個清虛是什麼來路,但是看著榮曜對清虛恭敬有加,就依言過來,給清虛深深到了萬福,“多謝道爺!”
“不過是老道兒跟小丫頭有些緣分,不算什麼,”清虛怕榮高氏嫌棄自己身上骯髒,主動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然後轉身往外走。“老道身上不乾淨,等老道打理好了,再來!”
正好永富得了吩咐進來,在清虛前面引路,帶他去東客院了。
榮高氏一邊看著壽嬤嬤清洗浸泡藥材,一邊問榮曜,清虛道爺是那方神仙,榮曜拉著她的手,進梢間看女兒,一邊低聲解釋,“跟清虛道爺結緣,就是我在東北平叛,染了小傷寒,差點死在那裡那次!當地的郎中都讓給我安排後事了,也是多虧了遇到遊歷的清虛道爺,妙手回春,救了我一命!算起來,道爺兒都過了耄耋之年了,身體竟然健朗得不屬輸我這個年近不惑的。可見真是有非常之處!”
袁敏行被親外祖父,舅舅,表兄弟們拉著,灌了個爛醉,天近午時,才從錢家正院東廂房的炕上爬起來,昏頭漲腦的灌了一肚子醒酒湯,才算是清醒了過來。王皇后父親永年伯王緯派來接袁敏行的小廝,坐在外院倒座間裡,茶水都喝了七八碗,官房都尿滿了。
長仁先回金魚衚衕取了換洗衣裳,袁敏行把自己打理清爽了,才被錢老爺子放出來。小廝看見袁敏行,跟看見親爹了似的,抱腿摟腰的請上了永年伯府的馬車,駕著馬車飛一般往回趕。
長仁一邊替袁敏行按壓太陽穴,緩解頭痛,一邊把長智送來的,鳳翔侯府的訊息,跟他彙報了。袁敏行是真的沒想到,鳳翔侯榮曜行動這麼快,果然是親生的爹孃,看不得自己孩子受委屈。不像他那個寵妾滅妻的爹,一句寒溫都沒問過,放任他自生自滅。
進了永年伯府,先被親姨母永年伯夫人王錢氏,叫到了屋子裡。王錢氏拉著袁敏行的手哭了半天,好不容易被勸住了,又仔細問了王皇后和大公主的近況,袁敏行反覆重複了三四遍,永年伯才從夫人手裡把袁敏行給“搶”出來。酒席就擺在正院堂屋裡,除了永年伯王緯,王皇后嫡親弟弟,五城兵馬指揮司副指揮王旭,叔叔錦衣衛正千戶王繼都來作陪,袁敏行又被灌得不省人事。
鳳翔侯府這邊,藥煎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