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巫族眾人退下,院中僅剩緒央和召殷,召殷坐到院中茶桌上,給自己,也給緒央倒了杯水。

緒央看著神情自若的桑殷,也坐了下來:“倒是不知你會對自己姐妹這麼狠,這個巫族聖女也算當之無愧。”

召殷笑道:“只有如此,才能立住巫族聖女的威望,我不似神君靈力高強,只能勤學咒術,但即便如此,還是躲不過禍端。若在這種事上優柔寡斷,我怕是連自己的成年禮都活不過。”

緒央端起手邊的水,道:“你若在巫族過得艱難,大可傳信於我。”

召殷有些微訝,抬眼看著臉上並無波瀾的緒央,起身雙手合十,向緒央行了巫族的禮:“神君昨日出手相救,桑殷在此謝過。我們雖有婚約,卻不是同族,你雖強大,可也只是我的未婚夫婿。我既做了巫族這個聖女,便得靠著自己守住扶乩山。”

緒央略一思索,唇角微彎,道:“殿下有此想法,本君十分欽佩。你的傷且好生養著,若之後需要本君,你可傳信來巨神谷。”

說完他便走出了院子,召殷想,他應該是又要離開了。

作為神君的緒央,對桑殷與對待召殷的時她十分不同,緒央遇見桑殷時已是西境主神,而神胎出生的桑殷卻只有幾千歲,於緒央來說,便是個小輩,就如同召殷看著年紀比她小許多,但處事卻十分老成的神尊一般。即便彼時桑殷處事老成,在緒央面前也顯稚嫩。

而召殷遇到緒央時,他的神階同她一樣,緒央同她相處並不遮掩,卻是能看出他的一些脾性。這靈樞給緒央定下這份差距不小的婚書,倒是給緒央出了不小的難題。

這晚,召殷又獨自來到了靈樞樹下,即便是黑夜,靈樞樹周圍仍舊發出微弱的神光,不知是不是嗅到召殷的味道,白虎靈獸也突然出現在了召殷面前。

召殷見到白虎靈獸,淺笑道:“你這小傢伙倒是機靈,可惜我馬上便要摧毀這幻境,若是有緣,我們會再見的。”

白虎聽完點了點頭,竟真像是聽懂似的。同雪若獸說完,召殷收起剛剛的笑,看著靈樞樹,抬手催動靈力:“靈樞,該出來見我了。”

不一會兒,一個白鬍子老頭出現在召殷面前,恭敬地向召殷行了一禮:“拜見尊主,小老兒等你,可是等了好久。”

召殷道:“看來你已經知曉我定會找到你?”

靈樞樹靈道:“尊主聰慧,想來你也已經猜到,這幻境是與當年桑殷下的血咒有關。”

召殷看著頭上偌大的靈樞樹,淺笑道:“是啊,本尊思來想去,當年桑殷魂喪靈樞樹下,而緒央神尊與桑殷初識的地方,也是在你這,這破境之法,便是在你身上吧。”

靈樞樹靈道:“尊主英明,尊主可想好了?”

召殷若有所思:“之前我以為,會被拉入桑殷的幻境,是因靈力渙散所致,但直到恢復靈力,才發覺並非如此,我會被拉進幻境,那是因為,桑殷同本尊,是有關係的。”

見靈樞樹靈此刻的神情,召殷已經確認自己說的沒錯:“靈樞,你且說來,本尊這點承受力還是有的。”

“尊主入迷境所看的不過是桑殷留存的,對她來說重要的記憶,而這個故事的全貌得從這裡開始。”只見靈樞樹靈摸了摸自己那把白鬍子,抬起手中木杖,捏訣施法,身邊的那汪泉水瞬間化作一面水鏡,水鏡中,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想來這便是緒央記憶中初次見到桑殷的情景,這日為了鎮壓深淵逃出的上古兇獸,戰神一族大將軍耗盡靈力隕滅,而緒央也因負傷需休養,來到了距離戰場最近的扶乩山。

桑殷便是在這靈樞樹下,初次見到隱去真實面貌的緒央。

這日,桑殷照著往常一樣,來禁地旁的靈樞樹下同花靈脩習法術打發時間。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