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中,便見已經清醒的召殷正坐在床沿,眼神迷離。
召殷見緒央走進來,眼中才有了些神采,召殷起身:“多謝緒央君出手相助,聽衍女說這是水神伶和的寢殿?伶和神女呢?”
緒央道:“伶和正在主持法會,神女要不要出去走走,看看這水神的宮殿,雖比不上靈山,這水宮的氣澤卻很適合你恢復。”
召殷略有疑惑地看著緒央,緒央不以為意,繼續道:“一直聽召栩黎衡說你喜靜,當年神禮上也未和你說上幾句話,時隔多年見你,你倒是沒什麼變化。”
召殷也不在意,倒是輕笑一聲。
二人出門,在水宮四周轉了轉,不知是不是緒央有意引導,他將召殷帶到了原本安放靈樞水脈的靈泉旁,召殷看著靈泉,轉頭看著緒央道:“靈樞水脈已經移走,緒央君帶我來此可還有何用意?”
“這靈泉上方可還有蹊蹺?你在靈山閉關兩萬餘年,雖獨自在水族起法陣遷移水脈耗了靈力,可你是咒法主神,又是繼承了母神靈力的上古神族,不可能會因為伶和出手便將你傷得靈力渙散。”緒央轉身審視著召殷,眉眼間又帶了些疏離。
召殷迎著緒央那雙逼人的眼睛,眉眼一彎,淺笑道:“神尊的洞察力果然驚人。”
接著,召殷一拂袖,原本如往常一樣流淌的靈泉瀑布中間,出現了一個深幽的水洞,顯然剛剛正常的瀑布,是被召殷施了障眼法,才未被人察覺。
召殷看著洞口道:“靈樞樹的水脈乃六界至純之物,因洗靈池被封,才借了水族這塊寶地。但終究不是涵養靈樞樹最好的水脈,十幾萬年間,也生出了些雜穢之物。就在我施法想淨化迷境中的邪祟時,碰見了這水族靈泉上方的上古迷境。”
“六界迷境多是上古眾神殘留的遺志幻化而成,莫非是水族的先輩有遺憾,才留下這迷境。”緒央問。
召殷道“我看不然,這迷境多半同靈樞樹有關,裡面可能是幻境,如今入口在此處,太過危險。若是不小心被捲入便很難出來,我原想尋個機會親自去破了這迷境,沒想到你竟那麼快便察覺出此處有異樣。”
“我和你一同進去。”緒央看著瀑布中間的水洞,不輕不重道。
召殷抬頭,表情難得有些鬆動道:“不勞煩緒央神尊了,我是咒法主神,破這種幻境很快的,你且在這等我片刻,我去去便回。”
說罷召殷便要施法進那迷境,沒想到被緒央施法定住:“召殷神女,你現在周身靈力渙散,連我的法術都掙脫不了,要破解靈樞樹留下的上古迷境,可不是那麼簡單。”
說完未等召殷反應過來,召殷便被緒央帶著進入了迷境,二人一進去,緒央便解了她的定身術,剛剛瀑布的那處水洞的入口也隨之關閉。
召殷進入迷境站定後,看了看四周,但因四周伴隨著薄霧,所以看不清周圍的環境,身邊的緒央從容地觀察四周。
見此,召殷難得輕鬆道:“我聽聞緒央君不愛管閒事,怎麼今日不僅出手幫我,還要隨我一同進這幻境。”
說罷,忽然聽到遠處傳來女孩怯懦的聲音:“沐煙,我怕黑...”
召殷和緒央一同望向聲音的來源,召殷心想這裡面果然是某個神族留下的幻境,但是一片迷霧中,辨不清具體的位置。
很快,周圍暗了下來,迷霧也漸漸散開,看清四周時,召殷和緒央已身處一片深山中。
這時,一個身著白裳的小女孩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中,女孩跟在一名紫衣女子的身後走著,看樣子是往山頂的方向走去,經過他二人時,那女孩和紫衣女子並未發覺,想來這二人皆是幻象。
召殷看著小女孩那雙黑眸中雖然透著膽怯,卻也沒停下自己的腳步。那名叫沐煙的紫衣女子向女孩伸手,安撫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