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正是喬瀾,祁遇白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迅速緩和了許多。

他輕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理所當然,高聲喊道:“還傻站在那兒幹什麼呢?趕緊過來幫忙啊!”

話音剛落,顏皓和聞人博遠的臉色瞬間僵住。

他們的目光在喬瀾與祁遇白之間來回遊移,神情有些複雜。

周楚月蒼白著一張臉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道:“喬師姐,救命!”那無助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憫。

齊鈺緊蹙眉頭,眼神中滿是糾結。

他心底並不想讓喬瀾捲進這是非之中,剛想開口讓她離開這危險之地,可目光掃過正在苦戰的清玄宗弟子,話到了嘴邊,怎麼都說不出口。

無奈之下,他別過臉,低垂著眼眸,選擇了沉默,可內心翻江倒海。

此次東荒域大比中,喬瀾名聲大振,她的大名,為首之人自然聽過。

然而,對於喬瀾與清玄宗眾人之間的恩怨糾葛,他並不知曉。

但見幾人之間互動熟稔,他立刻警惕起來,迅速轉頭,緊緊盯著喬瀾,

喬瀾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輕輕挑眉,語氣帶著一絲調侃說道:

“救命?這裡連點血腥味兒都沒有,這話從何說起呀?”

她的目光似有若無地在戰場上來回掃視,神色悠然,彷彿眼前的激戰與她毫無關係。

此話一出,清玄宗的弟子們心中皆是一陣苦澀,有苦難言。

對面那群人,個個身上血跡斑斑,乍一看彷彿傷得很重,可實際上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皮外傷。

反觀清玄宗這邊,弟子們表面上看起來並無明顯外傷,可實則體內靈力紊亂,受的全是內傷。

光憑肉眼去看,這場戰鬥的形勢似乎是清玄宗的人在欺負對方,可真實情況卻恰恰相反。

祁遇白怒了,從前在清玄宗喬瀾最是聽話。

他們師兄弟幾人指東,喬瀾絕不敢往西。

喬瀾竟敢忤逆他!

祁遇白聲音冷得彷彿能結出冰碴,語氣中裹挾著雷霆萬鈞的怒火,衝喬瀾厲聲喝道:“喬瀾,你聾了嗎?沒聽見我在跟你說話?趕緊按我說的做!”

那頤指氣使的模樣,好似喬瀾仍是他能隨意差遣的下屬。

觀陽峰眾人見他如此理所當然的頤指氣使,頓時怒從心頭起。

他們看向祁遇白的目光,冰冷刺骨,仿若能化作實質的刀刃將人凌遲。

明宴禮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想將祁遇白碎屍萬段的眼神直白而兇狠。

他一步跨出,動作極為迅速,瞬間將喬瀾穩穩護在身後。

此刻的他,眼神如鷹般銳利,周身氣場全開,往日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不敢小覷的威嚴。

可即便在如此憤怒的情形下,他伸手拉喬瀾的動作卻輕柔至極,彷彿喬瀾是世間最需要小心呵護的稀世珍寶,生怕自己的動作重了一分,就會將她弄傷。

“姓祁的,你以為你算老幾?”明宴禮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吼道,“憑什麼對我小師妹這般頤指氣使!你可別忘了,喬瀾早就脫離了清玄宗那個鬼地方,如今她可是我玄天宗玄羽真人的親傳弟子!你說話最好給我放尊重點!”

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在這片空間上回蕩,每一個字都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祁遇白的心頭。

被明宴禮當眾這般不留情面地駁斥,祁遇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漆黑如墨,一陣紅一陣白。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卻又無處發洩,只能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