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姜寧鳶耳朵敏感的聽見前方有些動靜。

蹲下掩蓋自己身形之後,扒開面前樹枝,看見讓人驚訝的一幕。

一隻白狼守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為何說是守,看那白狼渾身緊繃卻收起利爪匍匐在男人身邊的姿態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這白狼很是眼熟啊!

許久之前的皇家圍獵,似乎有一個青年就靠著一隻白狼制霸全場,叫所有人震驚不已。

只是那時候她全身心都在如何站穩腳跟,護住自己和妹妹一事上,根本沒注意到那青年和白狼。

南國獵戶居多,養狼的也多,也許是湊巧了吧。

男人胸口起伏漸少,眼看著快要失去意識了。

姜寧鳶想起自己現在生活的家,年老的蒼耳婆婆只能熬些白粥,年幼的狗娃子只會下山撿野菜和別人落在地上的穀子,自己力氣也不大,家裡迫切需要一個男人。

姑且試試看?

姜寧鳶舉起雙手,緩緩走出去。

幾乎是在扒開遮掩樹枝那一剎那,白狼一雙冰藍色眼睛猛的看過來,血腥且兇狠。

姜寧鳶雙手高舉空中,任由白狼湊近,比她都要高的狼繞著姜寧鳶走了一圈,低頭聞了聞姜寧鳶腰間,然後猛然一口叼住她衣裳,拖到了男人身邊。

然後白狼低喘一聲,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它要姜寧鳶救人。

“你這狼還真聰明,聞一聞就知道我能救人。”姜寧鳶從腰間磨出一株通體碧綠的草,在附近溪邊洗乾淨後,用白布包裹住,放在白狼腳底下。

“踩碎。”姜寧鳶指了指白布,唯恐白狼不懂,誰知它立即用前爪子踩在白布上,不一會兒就綠汁四溢。

擠去汁液,取出殘渣,姜寧鳶將渣子鋪在男人胸前那最大的傷口上,用自己隨身帶的最後一點乾淨的白布,裹緊傷口。

男人滿是血的臉抽動一下,濃密的鬍子擋住了那呻吟的嘴。

不知道生的如何?姜寧鳶突然有些好奇。

“狼兄,我倆合作,你得馱著他跟我走,這裡溼熱,傷者不能久待。”

姜寧鳶扶起男人,白狼立即很有靈性的半蹲,成功的讓男人躺在它背上。

地上那簡單的包袱姜寧鳶看都沒看,卷巴卷巴自己拿在手上,然後在前頭領路,帶著白狼很快到了半山腰上,走進了院子裡。

有時還會擔心半山腰不安全,夜裡會竄出野獸,以前沒有,可能是那對野獸來說劇毒的藍冠草,現在藍冠草沒了,白狼來的時機就剛剛好。

院子裡,狗娃嘴巴張得大大的,看著院子裡威武的白狼,眼神裡全是崇拜。

“姐姐,這是狼王麼?好威武啊!”

狗娃圍著白狼轉來轉去,想伸手去摸一摸白狼那看起來就很柔軟好摸的狼毛,卻每一次都被白狼輕飄飄躲開。

狗娃無比確定,眼前的就是一隻狼王!

姜寧鳶放下包裹,指引白狼將男人放在院子裡的井邊。

狗娃嗷一聲,驚訝的看著地上男人。

隨後立馬跑進屋子裡,拿出了乾的茅草,墊在男人身下。

白狼這才睜眼瞧這瘦不拉幾的狗娃,鼻孔噴出氣流,帶的狗娃頭髮細軟的頭髮飛起。

用布沾水,擦去男人臉上髒汙和血跡,露出一雙微微上揚的眼睛,睫毛很長,劍眉入鬢,面板也好的像個姑娘家。

一道彎唇不像其他男人那樣薄,反倒是有些厚度,若是清醒健康時候,塗上口脂出去,說是誰家小姐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