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矇矇亮,寢宮來不及掛白色的圍帳,甚至無人操辦皇上的後事,整個皇宮都瀰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來往的宮女太監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撞上什麼不該見的事情。

此時的餘皇后對鏡理妝,絲毫沒有半分傷感,彷彿盼著一天已經盼很久,眉眼間都透露幾分笑意。

今天是她的兒子登基皇位的好日子,當然得精心打扮一番,礙於皇上駕崩屍骨未寒,特意挑了一件白色的衣裙。

餘皇后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根本看不出她年歲已高,髮間彆著一枚金簪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鳳凰,極其耀眼。

回想起成為太子妃大婚那日,她便是如此光鮮亮麗,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日她穿著紅色嫁衣鳳冠披霞,如今一襲白裙。

餘皇后在皇上的面前來回轉走了一個圈,自言自語的在說著:“皇上,你向來喜歡素色,你看臣妾穿這身可好看?”

想起皇上最喜歡的便是那個女人,臉上浮現出幾分妒忌怨恨,“皇上,既然你那麼喜歡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臣妾就讓蘊王也去地下陪皇上。”

話音一落,餘皇后便轉身離去。

在宮門口遇上前來稟告訊息的張統領,詢問道:“有何要事?”

“回皇后娘娘的話,文武百官已經在大殿內等著,太子命屬下前來知會皇后娘娘一聲。”張統領低頭行禮回話。

“放開咱家,快放開。”

後頭傳來張公公的聲音,餘皇后轉頭看了眼,冷聲道:“張公公,本宮待你向來不薄,若是今日你在大殿上作證,指認是蘊王下毒加害皇上,等太子登基後,你照樣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還是張公公怕皇上在九泉之下沒人伺候,急著去找皇上?”

字裡行間全是威脅的意思,張公公在宮中摸爬打滾數十年,當然知道餘皇后的意思,笑吟吟的應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奴才當然知道該怎麼做,皇后娘娘只管放心就是。”

得到滿意的答覆,餘皇后伸手撫了撫髮間的金簪,趾高氣揚的往前走去。

大殿內,文武百官都在等候著皇上的到來,遲遲沒有訊息開始議論紛紛,直到外頭傳來一句緊急的傳話聲。

“皇后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張公公攙扶著餘皇后走到正中間龍椅的位置,猶豫片刻仍然不敢坐下,只好坐在一側,君恆與大臣們站在底下,只聽見張公公尖著聲音說話。

“皇上於昨夜毒發駕崩,經過皇后娘娘派御林軍調查真相,查明蘊王同廣侯府的付華芝下毒謀害皇上,皇上留下口諭,由太子繼承皇位,處決逆子蘊王。”

“胡說八道,眾所皆知皇上極其疼愛蘊王殿下,蘊王怎會加害皇上!其中肯定有蹊蹺,還望皇后娘娘明察。”

“太子繼位也是皇上一道口諭,沒有詔書如何當真。”

底下有些大臣便開始質疑,其中有幾名都是站在蘊王那邊的。

“本宮親眼所見,當時張公公也在場,如此大事難道本宮還會冤枉蘊王不成??”餘皇后反駁道。

“蘊王謀害皇上其罪當誅,皇上臨終前將江山社稷交給太子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自然要繼承皇位。微臣參見皇上。”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中國舅爺第一個磕頭朝著君恆行跪拜之禮,直接定君恆為新皇,其他的大臣不依,反駁道:“蘊王殿下絕無造反之心,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還望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徹查此事。”

“本宮瞧你便是蘊王同黨,來人拖下去,杖斃。”

餘皇后神色一冷,厲聲吩咐。

此舉嚇住文武百官,既然事已至此都想著保命要緊,其中一名大臣站出來提議:“皇上,蘊王犯下滔天大罪,應當將其屍體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