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在她白色的高筒靴子上,她好像是看到了病毒一樣,極其嫌惡和避之不及。猛地把鞋踢掉,衝身旁的張碧蕊叫道:“張碧蕊,快!把你的鞋子給我!”
張碧蕊雖然毫無怨言地將自己的鞋子脫下給了葉雲末,但其實心裡極其不爽。葉雲末仗著自己現在有錢有勢,把自己當丫鬟一樣使喚,她也不想想,她落魄的時候,是誰一直不離不棄地陪在她身邊!
“這些,”葉雲末指著地上那堆鈔票,“都是你們的,分了吧。”
獄警聽罷,都兩眼放光,像一匹匹餓狼,看到了肉一般,朝著那堆鈔票撲上去。
葉雲末雙手環在胸前,笑著,看著那幫獄警搶錢的一幕,只覺得甚是有趣。
“蕊蕊,你剛才真不應該拉著我的。”走出了監獄大門,葉雲末對著張碧蕊低聲抱怨,“要不是你阻止,我真想弄死那個賤人算了。”
“末末,你不是說就這麼讓她死了沒意思嗎?留著她一條賤命好好折磨,不是更有趣嗎?”
“你說得對,那樣就太便宜她了。可是,”葉雲末的眼神變得惡毒,“我恨她那張臉!憑什麼她生那麼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末末,她已經毀容了,現在比鬼還難看。”
“這還是小意思,”葉雲末撩了撩滑到胸前的秀髮,“後面,我還有特別的禮物要送給她。”
“哦?什麼禮物?”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
兩人相視一笑,一副令人噁心的嘴臉。
張明凱雖然貪財,但到底知道分寸,在葉雲末走後,連忙吩咐身邊的人,“快,找個醫生來看看,千萬別讓她死在了這牢裡。”
醫生很快過來,馬馬虎虎地替洛南舒看了下,喂她吃了些消炎的藥,防止她破傷風而死掉。照張明凱的指示,只要人不死就行,她身上的傷口,該讓她疼的還得讓她疼。
於是,醫生又匆匆地走了。
寂寂黑夜,江城第三監獄的門前,亮著一盞小小的燈,燈光稀疏,照不清腳下的路,更穿不透監獄的黑暗。
洛南舒半邊臉浸在血水裡,氣若游絲,眼皮微微闔著,看著角落裡那隻偷食的老鼠。
牢房裡的老鼠不怕人,世態炎涼它見得最多,乍看這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便不拘不束地走過去,在她面前轉了個圈,抬起爪子碰了碰她的臉。
洛南舒不嫌棄那隻老鼠,更不嫌棄它髒,這暗無天日的地牢,連星星也看不到了,要是有隻,小動物能夠天天過來陪陪自己,或許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她的身體很累很疲倦,幾次闔上了眼皮,睡夢中又被疼醒。再睡著,再疼醒,迴圈往復,痛苦異常。
三月的夜晚,晚風習習,吹得人無比愜意。
江城,最大的娛樂城——醉夜。
夜色繚亂,燈光迷眼,音樂躁動,美酒醉人。
“陸寒之,你也太不人道了吧?我剛從國外飛回來,風塵僕僕,舟車勞頓,你就讓我過來陪你喝酒看美女,沒良心。”
“閉嘴,喝。”
江琛斜了他一樣,將手中空杯推過去,“幫我倒杯酒。”
陸寒之隨意的給他滿上酒。
“對了,這次這麼著急叫我回來,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江琛仰起脖子,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然後對陸寒之問道。
“嗯”
陸寒之也飲盡了杯中之酒,將空酒杯放在桌上,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
“要洛氏集團的股份?”江琛先是小小地驚訝了一下,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確實,這就是陸寒之的風格——凌厲果敢,或者說心狠手辣更為恰當。
“陸寒之,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