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棍子應聲落在洛南舒細細的腿上,洛南舒痛苦的呻吟著,嗓子嘶啞一片。女囚力氣很大,幾乎每一棍都打的洛南舒幾乎疼暈過去。

她足足打了十一棍。

其她幾個女囚都在一旁看好戲,看著被打的洛南舒,都拍手叫好。

疼痛從大腿傳來,洛南舒疼到抽搐。

“幹嘛呢幹嘛呢!都給我安靜!”牢房的喧鬧引來了外面巡查的張明凱,他過來狠狠地踹了一腳牢房的門。

頓時,在場的女囚都噤若寒蟬,方才拿棍子打洛南舒的女囚也趕緊將棍子扔掉。

洛南舒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著。

張明凱注意到,她一雙腿剛被人打過,好似要斷了一般。洛南舒剛被送來監獄的時候,就有腿傷,現在又……

聯想到那天江琛來看洛南舒的事情,張明凱的臉色有些嚴肅,連忙吩咐手下的人去喚醫生。

醫生檢查之後,對洛南舒說道:“洛小姐,你之前受過嚴重的腿傷,好了沒多久又受到二次傷害,幸虧救治及時,不然你這雙腿就要廢了,所以後面,您要好好配合治療。”

洛南舒怔住了。

她艱難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腿,這雙腿現在動彈不得。她喜歡跳舞,喜歡彈鋼琴,所以葉雲末就碾壓她的手,打斷她的腿。

呵,這就是她朝夕相處二十多年的姊妹。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腿部傳來,然後傳到四肢百骸,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跟她叫囂著:疼。

坐起身,她用力地抓住了醫生的手,聲音沙啞低沉:“我的腿還能好嗎。”

醫生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洛小姐你放心,我會盡全力替您醫治的,您也不用太過於擔心,只有靜心修養,才會好得快。”

洛南舒長長的睫毛上沾染了一層濛濛的薄霧,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女獄警見她淚眼婆娑的樣子,有些不忍心,醫生走了後,她坐在洛南舒身邊,“洛南舒,我知道你很痛苦,進了監獄就是這樣的。你受了那多苦,好不容易撐到了現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不知道是女獄警的哪句話說到了她的心裡,洛南舒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終是落了下來。

女獄警拿手幫她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說道:“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做大幅度的動作,以免牽扯到傷口,有什麼需要的叫我就好。”

洛南舒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呆呆地望著頭上的天花板。腿上的疼痛深入骨髓。

是誰要害她,洛南舒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知道,除了葉雲末,除了陸寒之,沒有別的人。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把她折磨成這個樣子了,還不肯罷休?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一無所有。

護士喂洛南舒吃了藥之後,她再也撐不住,闔上雙眸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是洛南舒自入獄以來第一次能夠安穩地睡著。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頭頂上還是雪白雪白的天花板,身下還是潔白的床單。洛南舒睜了睜眼又閉上,再睜開,覺得眼前看到的跟剛來時差不多,可是又好像有哪裡不一樣。

不知為何,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洛南舒將右手手肘撐在床板上,費勁地從床上坐起來,才發現這不是她原先所在的病房,而是陸明川所在的病房。

“明川哥?”

在她的病床旁邊,有另一張病床。

洛南舒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記得醫生說過他很可能要成為植物人了,到現在都還是昏迷不醒。

艱難地挪到床邊,洛南舒看得更清楚了,床上躺著的男人就是陸明川,可怕的是,他的氧氣管被人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