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韻覺得有趣,於是直起身子微微前傾看向趙小錢,越發覺得眼前這女子有趣。
他本就生得一雙薄情的桃花眼,加之一身華服,更是將著身上的紈絝涼薄之氣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位姑娘不似上京人,可是來自南方?”
趙小錢雖不想與他淨扯些閒話,但出於禮數還是畢恭畢敬回答道:“正是,小女子揚州人。”
蕭寒韻聞言笑笑,俊美的臉上揚起一個不太真實的笑容,“果不其然,這南方女子與上京城的女子不同,南方女子膚如凝脂,領如蝤蠐,溫婉似水,只是姑娘與她們還是有些不同的。”說著,他將目光移到趙小錢身上,望著她那雙漆黑的眼眸,笑著說道:“你身上比她們多了一份少有的英氣。”
趙小錢聞言,僵硬地笑笑,朝蕭寒韻拱手道:“多謝蕭世子謬讚……”停了停,她微微抬起頭,從雙手與額頭間的縫隙中望向蕭寒韻,眼神堅毅,“敢問蕭世子那日萬花樓中可曾發生什麼?”
蕭寒韻輕晃著手中的茶杯,薄唇輕抿,轉頭看向林長清,滿眼無辜,“那日可有發生什麼?”
林長清知蕭寒韻所想,這蕭世子一身傲骨,自是不願從自己嘴裡說出那日萬花樓中所發生的一切,更不屑於提及高宗凜。
此情此景,林長清只好自己交代,他看向周有,先是讓人抬來兩個椅子,請他們坐下,然後才開始講述起那日所發生之事。
僕從給二人各搬來一張座椅,兩人道了聲謝,坐下來靜聽林長清講述。
“那日高宗凜給府中送來請柬,邀我與蕭世子同去萬花樓,說是給我們賠罪。”林長清看向蕭寒韻,而他只是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林長清轉頭繼續說道:“起初我是拒絕的,高宗凜為人虛偽,又極好名利,請我們去萬花樓不過是為了能與蕭世子攀上關係罷了。可蕭世子對此似乎饒有興致,應邀前去,我便跟隨而去。”
林長清人如其名,聲如其人,樣貌絕佳,聲音清潤,他一字一字將此事道來,不敢忽略任何細枝末節。
講到去萬花樓,他提到了一點:“當時我與蕭世子到門口時,聽到裡面一聲杯子碎裂的聲音,而後透過窗縫看到高宗凜持火燭將那僕人的手腕燒傷。火沿著那僕人的衣袖從手腕處直燒到胳膊。”
“可有注意那人的長相?”周有眉頭擠作一團,急切問道。
林長清閉目深思,想了好久也沒想起那人的長相,“當時有幾個僕從圍在周邊,沒能看清他的長相,不光聽他聲音,應該是名少年。”
少年……趙小錢閉目思索。高家僕從眾多,之前審問時確實也見過不少少年,包括今日剛見到的阿楠。
“阿楠!”不知為何,趙小錢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阿楠那張笑語盈盈的面貌,但轉瞬便否定了這一念頭,阿楠在案發前一晚上便離開了高府,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趙小錢還是疑慮,畢竟這世上除了真相以外,什麼都可偽造。
心中的疑慮使得她不禁回想今日阿楠的一舉一動,可無論是從神色還是說辭,都不見半分慌張。
恍惚間,周有見她眉頭緊蹙,於是用胳膊輕拐她,示意林長清所講之事。剛才趙小錢一直在想旁事,根本沒有聽進去多少,眼下只好豎起耳朵認真聽林長清講完剩下的事情。
之後所發生的事無甚重要,無非是蕭寒韻厭惡高宗凜為人,在其諂媚討好時羞辱了他一通,萬花樓一聚不歡而散,再後來蕭寒韻與林長清也告別離去。
蕭寒韻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懶散地坐在一旁,手裡端著茶杯,靜聽林長清講話,不過他倒是留意到了趙小錢一瞬間的恍惚,待林長清講完,饒有趣味地問道:“趙姑娘?”他伸出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趙小錢,隨後又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