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給二人準備了兩件雨涓衣,又奉高文沅之命,將二人送出高府。

兩人接過劉管家手中的雨涓衣,道了一聲謝,翻身騎上馬,掉頭去城東。

下了一陣雨,天氣更加寒冷,寒風呼嘯灌進衣領,凍得兩人打了個寒顫,露在外面的手一下凍成緋紅色。

寒風凌冽作響,像刀子一般,吹得人臉生疼,兩人低頭攥緊馬鞍走在結冰的道路上。

道路溼滑難行,馬蹄打滑行不穩,兩人只好放慢速度。

“高老爺沒事吧?”周有仍是目視前方,不敢稍一分神。

“無什麼大礙,只是急火攻心。”趙小錢不敢馬虎,眼睛直盯著馬蹄下的路面,“今天走得急,忘給馬蹄包上粗布了。”

周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滿臉不解地看向趙小錢,“你說,趙興大哥他們能找到成武嗎?”

“說不準啊,成武作為高彥彬心腹,應知其為人,我今兒問了劉管家,說前幾天就不見人影了,應是怕高彥彬殺人滅口,藏了起來。”

周有薄唇緊抿,半晌才接道:“回衙門後增派人手,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成武要出事了。”

趙小錢點點頭,一手勒緊馬韁,一手縮在袖中,來回倒騰。

日過正午,天空卻是罩著一層厚厚的烏雲,雨點急促,打在雨涓衣上噼啪作響,風不曾停,卷著雨點,勢頭越來越猛,兩人加快速度,冒著寒冷,一路飛奔到林府。

本朝雖推行重農抑商之策,但商業未曾凋零,反而日盛,百姓農閒時節置手工於市易之,以厚其室,百業昌盛,頗有盛世榮光。

是以冠“重農抑商”,實則重農不抑商,而徒弱其位。

然五年前皇帝蕭瑜在位,晉國三年大旱,歲之初鼠疫爆發,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席捲上京,民死不計其數,十步一死人,千里原野,伏屍千萬,瘟氣經久不散,乃至沃野千里荒草連天。

四鄰趁此時機,侵佔晉國土地,以天寧、朔博最為囂張,強佔晉國數座城池,殺害晉國百姓,所到之處,伏屍百萬,血流漂櫓。

夔王蕭凌,字長風,主動請願率領大軍出征,百萬將士搖旗吶喊,勢要跟隨夔王殿下驅除韃虜,歸還晉國一片太平盛世。

先帝薨世,因長子年幼,於是改立蕭凌為帝,將萬里殘缺河山這一眾擔交交付蕭凌。

蕭凌即位,改舊時規定,大興商業,短短五年時間便已恢復蕭瑜在位之昌盛,四國臣服,歸還戰時強掠城池,邊境再無展示,國內政治清明,百業繁榮,一片繁榮盛世!又十年,蕭凌退位,一生無妻無子,於是立兄長蕭瑜之子為帝,輔佐朝政,七年後溘然長逝。

行至林府門前,二人翻身下馬,麻煩看門的僕從進去通報一聲,僕從懶散地看了二人一眼,不為所動,無奈之下,周有隻好亮出衙門令牌,那傢伙才自認倒黴,進去跑了趟腿。

林府,高門大戶人家,兩扇木質紅漆大門足有三人高,門上裝有銅質獸頭釦環,莊嚴肅穆,門框上面懸掛著金絲楠木牌匾,左右兩側門身各掛一副門聯,“長風過華門,霜花落清池”是當朝書法大家秦老先生親手揮墨寫成。別的高門大戶,門楣上所寫不是鴻鵠之志便是平安順遂,唯獨這林長清竟寫了兩句景,果然是風雅之人。

不一會,僕從從府中小跑出來:“兩位官爺,裡面請。”語氣比剛才客氣許多。

二人道了聲謝,跟著僕從往府裡走去。進入府中沒走幾步便是一池清水,只是天冷湖水結了冰,所以沒有夏日那般動人。

走上木橋,橋身上雕刻著精緻的圖案,紅木的橋樑,在夏日荷葉滿池之時,微風浮動,綠葉紅橋相映襯,美不勝收。

屋簷下各處掛著製作精美的宮燈,鏤空的燈身,底座掛著銅鈴,風過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