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還挺有辦法的呢。”周有背手走在前面,趙小錢緊跟其後。
“跟無賴講道理是行不通的,白費口舌不說,還惹自己生氣。”趙小錢嘟囔著。
“不過週三貫還挺幸運的,前面的林子是他自家種的,不然的話,今天就進大牢了。”
寒風夾帶著雪花落在兩人頭髮上,飄進衣領裡即刻化成水,冰冰涼涼。
周有抬手拂去落在自己頭上的雪花,又順手將趙小錢頭上的雪花拂去,“雪越下越大,正好前面不遠處有個小酒館,咱倆去吃點?正好也能避避風雪。”
趙小錢點頭同意,她早就餓了。
外面寒風刺骨,冷風迎面吹來,像是刀子一般,颳得臉生疼。兩人加快了腳步,這鬼天氣,任誰也不願意在外待著。
果如周有所說,前面還真有一個小酒館,眼下人還不少呢。
周有輕車熟路走進,找了個靠裡的位置。
“小錢兒,來這坐。”他招手喊道。趙小錢走過去,還沒等坐下,就聽到對面他的熱情的詢問。
“想吃點什麼?”
“我跟你說,這家店雖簡陋,可飯菜的味道卻好的很,尤其是那滷牛肉,還有那燒雞……”周有滔滔不絕地報上菜名,明明只是幾道普通的菜餚,可從他口中說出來如成了山珍海味,身價翻了百倍不止。
趙小沒來過這個酒館,自是不清楚這店裡有什麼菜餚,於是便跟周有說:“這兒你熟,你點啥就啥吧。”
察覺到自己話太多,周有乖乖閉上了嘴,面上有些尷尬。他喊了一聲那忙的焦頭爛額的小二,點了一斤滷牛肉、一整隻燒雞、一疊花生米還有幾盤樣式不錯的小菜。
店內人很多,空間又狹窄,因此十分暖和,不一會兩人已經出了一身細汗,於是將外層的厚棉衣脫掉搭在一旁的長凳上。
兩人等菜的功夫不時閒聊幾句。
周有抓了把瓜子,邊磕邊聊,沒一會就堆的小山一般高。
他問趙小錢:“你今年是要回揚州?”
趙小錢正吃著瓜子,聽周有這麼一說,瞬間想起自己在揚州的老爹,嘴裡的瓜子仁猶如芒刺,難以下嚥。
“我想我爹了,一整年沒見他了,趕在年關前我必須回去看看他。”她說著低下頭,深黑的瞳孔蒙上一層水霧。
一個揚州來的女子,孤身一人趕往上京城,沒有任何人都陪伴,留她唯一的親人在揚州,只是為了心中的那個夢想。
趙小錢是趙乾撿來的,在山林裡撿來的,是個棄兒。
多年前,趙乾因趙小錢偷偷往衙門跑而氣惱,甚至不惜拿來了藤條打她。他不想趙小錢走他的老路,畢竟幹這一行太危險了,更何況是個姑娘。可趙小錢就是不服,大喊著:“您整日告訴我這一行當多麼危險,若人人都因危險而退縮,那又有誰來幫那些被害者討回公道?”
趙小錢性子硬,這點跟趙乾可謂如出一轍。
架不住趙小錢的一腔熱情,趙乾思來想去,靜心思索了一宿,最後還是寫了一封信,讓趙小錢帶著去上京城找他的老友周桓。
原本六月時,趙小錢是打算回揚州的,但由於上京城連環殺人案未破,不得已留京查案。
周有察覺到趙小錢眼中的失落,卻不知怎麼安慰,於是想著轉移話題。他衝掌櫃的喊了一聲:“掌櫃的,我們這桌菜做的如何了?”
掌櫃認得周有,也算是半個熟人了,於是招呼著後廚先給周有上菜。
沒過多長時間,店小二端著熱騰騰的飯菜上桌,飯香撲鼻,色澤誘人,趙小錢的失落頓時散了個沒影。看著滿桌豐盛的菜餚,她哪還顧得上傷感,只能咂舌:這周家少爺出手就是闊綽。
周有率先動筷給趙小錢夾了一塊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