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矇矇亮。
趙小錢早早起身去了東廂房,連搖帶晃才將周有弄醒。
兩人匆匆吃了些東西墊墊肚子,隨後直接去了衙門。
街上還沒開市,偶有幾個早起的商販在擺攤,買的是年畫對聯之類的過節用品。
早上沒出太陽,天格外的冷。兩人縮著脖子、手揣袖裡端在胸前,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
所幸衙門距周府不遠,沒走多久便到了。
到衙門後,兩人驚喜地發現裡面已經掌起了燈,也不知道是哪個懶東西轉性了。
進去才發現,原來是趙興趙大哥正在灑掃。
他一向來得很早,只是這幾日家裡出了點情況,照顧不開,所以來的也就晚些,偶爾也會休假幾日。
趙小錢與他關係不錯,招呼道:“趙大哥早,今日怎來這麼早啊?”
趙興抬頭見是他二人,同樣招呼道:“早啊小錢妹子,還有周老弟。”說完他又指了指桌上的紙袋,“你們吃沒吃?我在街上買了包子,自己去拿。”
“好嘞。”
周有應聲直接走到桌前,兩手各拿一個包子,坐在椅子上吃了起來。
“小錢妹子,你不去吃點?”
趙小錢擺擺手:“我早上吃過了。”說完鄙夷地看了周有一眼。
他倒是沒注意,坐在椅子上吃得滿嘴流油。
“那老東西今日可還來?周有邊吃邊問,我猜今日肯定是他來最早的一次。”
“說是病了,在城西老宅裡養病呢。”趙興頗有些不爽,怒氣衝衝說道,“我看那老東西八成是因為天冷不想起身,說得倒是冠冕堂皇,若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他是積勞成疾呢。”
周有嚥下最後一口包子,接趙興的話說:“這王昌全真真就一個酒囊飯袋,在其位不謀其事,整天淨想著待在家裡,也不知是不是藏了什麼寶貝在家。改天我得讓我爹好好參他一本。”
話說見,門外走進一個油光滿面、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樣子四五十多歲,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生怕撞不到別人。
此人長相粗獷,生得肥頭大耳、膀大腰圓,說話聲如洪鐘,震得人耳朵疼。
正是周有和趙興嘴裡的那個老東西——王昌全。
一進來地都震了三下。
他瞥了三人一眼,陰陽怪氣道:“說誰壞話呢?”似是料定這些小捕快不敢拿他怎樣。
“你怎麼還坐在這?難道不知道高府出事了嗎?”他的目光直直盯著周有,越看越對這大理寺卿家的少爺不滿。
周有起身,故作謙遜給他騰座。他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伸手拿了桌上趙大哥買來的包子。
“呦,趙小錢,還沒回去啊,這就快過年了。”
趙小錢自知他虛情假意,出於禮貌,還是敷衍了兩句,“等案子破了就走。”
王昌全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這衙門中,趙興最看不慣的就是王昌全,見他這幅德行,於是冷嘲道:“這是蘿蔔豆腐餡的包子,您可別嫌棄。”
王昌全坐在椅子上,聞言舉起手中的包子,“嗨,這蘿蔔豆腐餡的包子就是好吃。”說著他張開大嘴咬了一大口,嚥下去後再沒說話,全程也沒再吃一口手中的包子,倒是挑了個肉餡的包子,大快朵頤起來。
這王昌全雖說不是個貪官,但在其位不謀其政,為官三年無甚政績,明官貪官都沾不上邊。
顯然是拿著國家俸祿消極怠工。
他今日能來衙門,周有等三人也不見怪,畢竟出了這麼樁血案,而且還是富甲一方的高家,他敢不來嗎?
礙於他是長官,趙興想打他也無能為力,只好在心裡窩著這口惡氣,想著等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