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一關隔絕了金英的目光。

靠在男人男人的腰上,林知夏感到金屬物質的堅硬觸感。她微微疑惑,卻沒有聲張。

林知夏看著他脫掉外套,短袖下的手臂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傷口。

傷口都還沒經過處理,夾雜著沙土,已經結痂,看起來慘不忍睹。

短袖隨著他的動作貼服在他胸膛上,勾勒出緊緻的肌肉。

林知夏的目光向下看去,腰上那裡彆著的東西,從外形就能看出是什麼。她看著顧寒琛的面容,放下隨身攜帶的醫療箱。

“我先幫你處理下傷口吧。”

顧寒琛看了眼手臂上的傷,他本可以不脫外套,但不知為何看到林知夏出現在他的面前,下意識就展示了自己的傷口。

林知夏抓著他的手,放在手龍頭下清洗,狹小的浴室裡擠著兩個人,就好像填滿了一整個世界。

水聲嘩嘩,男人的聲音在身側響起,“為什麼到這裡來?”

林知夏拿著毛巾擦乾他手臂上的水,手沒有鬆開,對著顧寒琛的眸子,“你說過,我是你的醫生。”

顧寒琛的眸光閃爍,林知夏察覺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笑,眯了眯眼眸。

“我們什麼時候領的結婚證?”林知夏小手靈活地用棉籤潤去水珠。

棉籤沾了血水,慢慢膨脹起來,圓鼓鼓的。

“結婚證?”顧寒琛低頭看了眼身前的人,不明白林知夏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手臂上一涼一疼,傷口被碘酒擦拭過,在林知夏的巧手下縫合在了一起。

林知夏抬頭,“抽屜裡的結婚證只是兩本封皮不是嗎?”

那天她心緒太亂都忘記了結婚證是假的。

“你在那個時候拉開抽屜不是說給慕白哥聽的嗎?”

顧寒琛眼眸中有光芒晃動,掀起了衣襬,“我身上也受傷了。”

“顧寒琛!”林知夏語氣微慍,唇角卻勾起了笑,“你想轉移話題?”

他小腹上有一處淤青,青紫色在小麥色的肌膚上倒不是很顯眼,不過傷落在這個地方,看著就很疼。

林知夏指腹滑過他小麥色的肌膚,把藥瓶塞進他的手裡,“你恢復了記憶,還騙我,你自己塗藥吧。”

她有些賭氣的起身,推開門走到陽臺上。顧寒琛早就恢復了記憶,害她那麼著急。

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也不知道做什麼,也不告訴她。

頭頂是一片星空,遠比在南城看到的星星要多要閃亮。

在他身邊待了幾個月的時間,林知夏突然覺得顧寒琛就像這片星空一樣,深沉,深邃,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顧寒琛捏著藥瓶愣了愣,她居然猜到了,夜色朦朧,陽臺上一片星光。

想起葉素的話,顧寒琛倚靠在門邊,“這裡的星空是不是比南城的要明亮許多?”

這話也有些耳熟,像是說出了她的內心想法,林知夏錯愕地回頭。

“宴會那天,我和羅安安說的話你也聽到了?”

顧寒琛笑著點點頭。

原來他一直就在她身後,現在是,那時候也是。

“看到這麼美的景色,氣也該消了吧?”

“景色是景色,你的事情是你的事情。”林知夏看著他身上的傷口,很是心疼,“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去了哪裡?”

“我想許慕白說的可能沒錯。”

“他說的話你聽見了?你這算是偷聽嗎?”

顧寒琛聳肩,“那是我的家,他如果不想我聽到就應該帶你去我不在的地方。沒準許慕白就是為了讓我聽到才故意說的。”

“他說的什麼可能沒錯?”

“讓你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