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會,宋大夫說笑了。”

蘇梅話剛說完就聽到一箇中年男人犀利的反問,她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

“既如此,齊非去幫忙把病人引到後院吧!”

“師傅!”

宋百草聽到蘇梅毫不猶豫的回答,盯著她看了片刻,轉頭吩咐齊非。

只是他剛說完,就被不情不願的齊非喚了一聲。

“你記住,人生在世,我們行醫救人只求問心無愧便好。”

齊非被宋百草的話點醒,恭敬的對宋百草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蘇梅,禮貌的問:“夫人,我帶你們去後院。”

很快,江文川牽著馬車被齊非引到了醫館後門,進了宋百草說的後院。

等一切安置妥當,宋百草趁著跳動的燭光,替江文柏檢查了他的腿。

檢查完後,他幽幽的嘆了口氣,起身準備出去跟蘇梅詳說江文柏腿的情況,卻被蘇梅笑著攔住了。

“宋大夫,就在這裡說吧。”

宋百草怔了數秒,轉頭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江文柏,見他雖是閉著眼,可那微顫的睫毛卻暴露他是醒著的事實。

“行。”宋百草心有觸動,收回看向江文柏的目光,對著蘇梅點了點頭。

“他這腿的情況,不是不能治。”宋百草斟酌著用詞,表情有些為難的說道。

蘇梅聽到能治,面露喜色。

不過她一看宋百草臉上的猶豫,心裡又有些害怕。

“大夫,您就實話實說吧。只要我們能做到,儘管開口。”

蘇梅心裡瞬間沒底,她趁機覷了一眼床上的江文柏,見他露出外面的手不自覺的緊握,她也跟著揪心起來。

“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我這醫館裡能用的藥都被砸的七七八八,再加上他的腿傷已經感染潰爛,想要接骨之後完全恢復,恐怕有點難。”

宋百草的話,讓房間裡的三個人齊齊臉色鉅變。

尤其是床上的江文柏,蘇梅都能感覺到他剛泛起的希望再次像泡沫般幻滅。

“需要什麼藥材宋大夫您儘管寫出來,我們去買。還有,我兒子的腿,請您一定要幫他接好,他還那麼年輕。”

不管如何,蘇梅堅持要幫江文柏把腿接好。

至於後面能不能恢復正常,她空間裡有消炎藥和醫用酒精,應該沒問題吧?

拿到宋大夫寫的藥方,蘇梅想看看都寫了什麼藥材,結果她看了好幾遍,還是不認識字。

蘇梅從懷裡掏出兩塊五兩的銀錠子,把單子和銀子一併遞給江文川,悻悻的對他說:“明日還是三兒你去買藥吧,我不識字,免得藥抓錯了。”

江文川看著面前的東西,遲疑了一秒還是伸手接下了。

這是給他二哥治病的錢,他不能不拿。

可曾經他為了讀書也找眼前的女人要過銀子,那時候她是怎麼做的呢?

江文川的眼前,浮現出曾經讓他徹底心涼如冰的畫面。

“你一個泥腿子生的孩子,還心氣高的想去讀書?老老實實滾去地裡給我幹活去!”

前面女人頤指氣使對他言語辱罵,更甚的是,這個女人還當著他的面,轉頭就給他那個撒嬌要買首飾的妹妹拿了五兩銀子!

同樣都是兒女,可區別為什麼那麼大呢?

恍惚間,江文川覺察到眼角有些溼潤,他黯然轉身,拿著東西走出了房間。

如今他已不奢望那個女人給予的任何東西,何必還為此感傷悲情呢!

蘇梅見江文川出去,她才輕輕搬了椅子坐到床邊,拉著江文柏因用力抓床單而指尖發白的手,溫柔地對他說:“文柏,我知道你心裡難受。”

頓了頓,蘇梅又接著說,“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