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桓冽與黎琬說:“今日我要去大皇兄府上,你可願一同去?”
“同去同去。”黎琬看了看身上的常服,“我要不要化個妝?”
“這樣就好。”桓冽道。
“那會不會很失禮?”黎琬莫名有種醜媳婦兒見公婆的緊張感。
“大皇兄只是想見見你,不會在意這些。”
原來是大皇子想見她。
她正好也想一睹大皇子的風采。
黎琬聽說,滄元國的這位大皇子自小養在先皇后膝下,完全繼承了先皇后剛柔並濟、寬宏博愛的品性。他年幼時便體弱多病,如今更是纏綿病榻,可惜了一位玉樹臨風的溫潤公子。
到了大皇子府上,他們竟還見到了二皇子。
桓劭往桓冽身邊打了一圈,自動忽略了桓冽身邊的黎琬。
他扯唇一笑,“老三,怎麼沒將你那三皇子妃領來給老大瞧瞧?”
“......”黎琬無語的瞥了他一眼。
二皇子似乎只看重人的色相,壓根兒就沒將素面朝天的黎琬放在眼裡。
桓冽答非所問:“二皇兄也來大皇兄府上品茗嗎。”
桓劭突然興致索然,“喝茶還不如飲酒。皇兄府上的茶,就留給你喝去吧。本殿下往紅綃院喝酒去咯。”
說罷,桓劭大搖大擺的離開。
大皇子身子骨不好,受不得半點風寒,於是將桓冽與黎琬約在了室內。
黎琬體寒迫人。桓冽擔心她身上的寒氣會衝撞到大皇子,便將她安排在了稍遠的位置。
桓越卻將她喚到茶几前,“三皇子妃,近來坐。”
“大皇兄,她......”
桓冽欲阻止,卻聽桓越說:
“不怕。”桓越今日特意穿了厚衫,裡三層外三層裹得很嚴。
黎琬前去上座,與桓冽並坐一排。
她大膽的迎視桓越打量的目光,也不加掩飾的打量了回去。
外界傳言大皇子自孃胎裡便帶了病。他先天不足,從來都是蒼白孱弱,一陣風兒就能吹倒似的。
他病容明顯,卻不掩他清越之姿。
桓越今日的精神格外明朗,打量了一陣黎琬後,眸中的笑意愈發加深。
“黎姑娘雖面帶倦容,卻神清氣輕。便是九品高手,也沒有姑娘的這般清澈透亮的心境。”
黎琬向桓越抱了一下拳,“黎琬見過大皇子。”
她這一見禮,來的遲了些,卻附帶了足夠的尊重。
她對大皇子也有了大概的印象——
慧眼如炬,心若明鏡,氣質出眾,非一般人。
桓越滿意的點頭。
“昨日聽三皇弟說,黎姑娘身中奇毒。在下久病成醫,略通些岐黃之術,不知可否為姑娘請脈?”
黎琬主動將手伸了過去。
桓越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
咦?
黎琬心中暗暗生疑。
這觸感,竟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與在神之領域元惜皇后輕觸她的那一下,竟是一模一樣的感覺。
桓越收回手時,與黎琬輕笑道:“元惜皇后也是陰寒之軀,巔峰之時,散發出來的寒氣比黎姑娘身上的寒氣還要逼人。”
黎琬愣了一下。
這樣的事,她還是頭一回聽說。只怕不曾在先皇后膝下盡過孝的桓冽,也不曾知道。
她不禁望向桓冽。
桓越又道:“先皇后曾是神女,可降下冰霜。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先皇后常年體寒。”
“難怪...”黎琬摸著下巴尖。
“難怪什麼?”桓冽側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