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桓劭的冷嘲熱諷,桓冽面不改色,還遊刃有餘的反唇相譏:“二皇兄倒是有興致的很,將這紅綃院當成了自己的府邸,日日進出。今日二皇嫂沒有跟皇兄哭鬧嗎?”
聽桓冽提起他那將一哭二鬧三上吊當做家常便飯的二皇子妃,桓劭的唇角狠狠抽動了一下。
二皇子妃鄧暄那可是當朝虎威大將軍鄧卓唯一的胞妹。因為這一層關係,他在外面如何放浪形骸,回到府上還是要給二皇子妃足夠的尊重。
要是二皇子妃在他這裡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大舅哥鄧將軍能饒得了他嗎!
桓劭終於注意到了黎琬,卻是沒正眼瞧她一眼,用充滿鄙夷的目光斜睨了她一下,便不願再多看第二眼。
就好像黎琬是一坨不能入眼的汙物一般。
這讓黎琬還是有點受傷的。
見桓劭沒有認出黎琬,桓冽微揚的唇角掛上了一抹譏誚的笑容。
有些人,真的是眼瘸。
鴇媽媽慌慌張張上樓來,與桓劭小聲耳語:“二皇子,二皇子妃來了!”
桓劭神色慌了一下。
他立時整理衣衫,跟著鴇媽媽從紅綃院的後門離開。
二皇子妃鄧暄前來紅綃院捉人,卻捉了個寂寞。
“二皇嫂。”桓冽有禮有節的向鄧暄問好。
身為二皇子妃的鄧暄自然是和她的男人同一陣營,見到桓冽時的態度也有桓劭一般,吝於給他一個好臉色。她理都沒理會桓冽,兀自領著婢女在三樓轉了一圈,便到別處去找人了。
看著鄧暄氣勢洶洶的模樣,黎琬不禁失笑。
“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
在外面囂張跋扈的二皇子,在這個女人面前就跟個紙糊的老虎一樣。
桓冽將黎琬手上的琴拿走,還與魏行首時吩咐:“取個手爐來。”
魏行首怔了一下。回過神來,她低低應了聲“是”,而後抱著琴,微微欠身退下。
黎琬搓了搓冰冰涼的雙手。
“你們兄弟幾個,好像就二皇子娶了妻。你們國主對兒子們的終身大事,似乎不怎麼上心啊。”
桓冽挑眉,“方才誰說的,紅綃院內,只談風月,勿問他事的?”
黎琬輕輕聳了下肩,“我看我那同學不太聰明的樣子,就跟他提個醒兒,讓他當心禍從口出。”
“你搬弄皇室是非,就不怕禍從口出了?”桓冽輕笑。
“我這不是跟你聊天呢嘛,你要是不愛聊,就算了唄。”黎琬表示不強求。
桓冽若無其事道:“大皇兄早該娶親,不過他身體每況愈下。他擔心會連累女方,推拒了幾門親事。二皇兄為拉攏鄧將軍,娶了鄧將軍唯一的胞妹。老四雖然也到了改成親的年紀,但他一直在外遊歷,便是父皇召他,他也不回。老五年紀還小呢。”
黎琬問:“那你呢?”
桓冽凝視著眼前人,“我這不是有了麼。”
黎琬翻了他一眼,“我是說,在我之前呢?”
桓冽暗暗一嘆,繼而緩緩道:“我雖出生在帝王家,從小卻是在神教長大。我生母是先皇后,她一直覺得對我有所虧欠,所以從不勉強我做任何事。她曾與我說過,希望我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輕鬆自在的安度餘生。”
黎琬笑了一下,“先皇后希望你隨緣佛系,你卻甩起膀子搞事業。你這算不算是違背先皇后的心願?”
“至少,母后的願望,我已經完成了一半。”桓冽若有所指。
迎著他專注的目光,黎琬的心漏跳了一拍。
魏行首將手爐捧來。
桓冽仔細的將原本就很乾淨的手爐擦了一遍,這才放到黎琬手上。
他領黎琬去露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