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桓冽瞭解——老王爺薨了之後,沐王妃便一直留在封地,也只有每年的這個時候能回潼陽城一次祭奠先皇后。

寒暄之中,得知桓冽是從大皇子府上過來,沐王妃神色倏然一變。

她有些緊張的告誡桓冽:“冽兒,嬸嬸回來之事,你切莫與你大皇兄說起。”

桓冽頓覺奇怪,“嬸嬸為何如此忌憚我大皇兄?”

沐王妃欲言又止。

桓冽試探:“可是與我母后有關?”

沐王妃放鬆了神情,緩聲安撫他:“你呀,切莫聽信了外界的謠言。越兒是元惜養育成人,從來都顧念著這份養育之恩,斷然不會像外面說的那樣對元惜有險惡用心。越兒若真是那般,你父皇也不會放過他。你切莫對越兒起疑心,不然便是成全了別人的險惡用心。”

桓冽忍不住:“那我母后為何會突然...”

“怎會是突然。”沐王妃截斷他,“你不在京城,自是不瞭解情況。其實元惜的身子年年衰弱,神力也在日日衰退,到最後更是受不得半點風寒。可是,那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你母后,終是沒能熬過去...”

說著,沐王妃哽咽。

桓冽亦動容。

黎琬在意一旁一邊賞花一邊聽他們二人談話。

沐王妃又說:“今年是你母后四十歲冥誕,我便想來早些為你母后操辦。半個月前便從封地動身了。哪成想,明皇后還是快我一步,與司務局攬下了操辦百樂節的差事。”

她總不能從虎口奪食。

桓冽內心感激沐王妃的這份心意。

“沐王妃,你如何來百樂華庭的?”

“百樂華庭無詔不得擅入,我自是有詔在身。”沐王妃說,“陛下將我秘密送來。”

“秘密?”桓冽心中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沐王妃自知失口,便笑著掩飾過去,“冥誕在即,為了不驚擾先靈,我來一事就沒有驚動你們任何人。”

對她的這份說辭,桓冽表示半信半疑。

他總覺得沐王妃有事隱瞞。隱瞞之事,定然與先皇后息息相關!

沐王妃注意到黎琬,目光卻並沒有在她身上多做駐留。

她轉而埋怨桓冽:“我來時聽說你立了一矮奴女子為皇子妃,你怎能將終身大事當做兒戲一樣對待!未來的三皇子妃,定然要與你的身份地位相匹配。欲在其位必承其重。門不當戶不對,何況又是一介矮奴,怎堪皇子妃之任!還有,你怎能帶著一個矮奴來玷汙百樂華庭這等神聖之地!”

“沐王妃,此事日後再言。”桓冽避開這個話題,“我先去祭拜母后。”

“好,好好!”沐王妃神色緩和,“我與你一道去!”

黎琬被遺忘在了湖心花園小築。

她捻著大皇子桓越送她的見面禮。

就是那對黑色的子母石珠。

只要子珠在手,無論她將母珠拋向哪裡,母珠都會自動尋回。

好好利用的話,這對石珠會成為一樣不錯的武器。

不過就是沒什麼殺傷力。

“怎有個矮奴混入百樂華庭來?還不趕出去!”

湖邊,有人注意到了黎琬。

百樂華庭的一名花匠回了那人的話:“是三殿下帶來的。”

那人神情一鬆:“既然是三殿下帶來的人,便留著吧。”

砰!

湖心花園小築內傳來花盆摔碎的聲音。

那人皺起眉頭。

花匠頓時緊張:“我的個乖乖呀!”

這裡的花都不是凡品,誰弄壞一盆都是大罪!

這樣的罪責,他區區一個花匠可擔待不起!

聽到聲音,花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