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冽領著東瞅西望的黎琬,大步跨進紅綃院。
鴇媽媽快速跟上,扭腰擺胯萬千風情,險些將黎琬從桓冽身邊撞開。
桓冽長臂一伸,將黎琬攬到身前。
誰敢走在三皇子前頭?
鴇媽媽幹這行當,看家本領可不是賣弄風騷,而是察言觀色。
她瞧出三皇子對身邊的那矮奴呵護備至,自是對黎琬也不敢怠慢。
三皇子是貴人,身邊的人自也是貴人。
紅綃院內,異香撲鼻。
這香味勾人情難自已,心潮澎湃。
桓冽抖袖一揮,震開了黎琬周身的催情香。
“三殿下,樓上請~”
鴇媽媽一路為桓冽與黎琬二人開道,甩著紅豔豔的香帕驅散前方三三兩兩簇在一起的人群,生生打斷了那些人的歡聲笑語。
“生意不錯。”
桓冽猶記得上回來這銷金窟,還不是眼前這般熱火朝天的情形。
鴇媽媽諂媚笑道:“託三殿下與未來三皇子妃殿下的福,帶火了我這紅綃院。”
黎琬莫名其妙的看去。
“怎會是...”瞧鴇媽媽沒有認出她便是傳言中的未來三皇子妃,黎琬及時的改口,“怎會是三殿下他們帶火了這裡的生意?”
“這位小貴人,你還不知道呀。”鴇媽媽腰肢一擺,從那邊晃到這邊來,眉飛色舞的款款道來,“三皇子妃殿下那日在延樂宮一舉成名。不到短短一日,舉國上下皆知三皇子妃是何出身。恰巧紅綃院前陣子收留了幾個矮奴,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熱的招牌。二皇子呀、鄧將軍呀,他們日日都來!”
鴇媽媽提到的這兩位,正好也是黎琬在延樂宮打過照面的。
到了三樓雅座,桓冽將鴇媽媽打發走。
黎琬倚欄而望,將樓下的熱鬧盡收眼底。
真沒想到她在延樂宮作了一番,竟帶火了紅綃院的生意。
這究竟是喜還是憂呢?
他們落座不久,紅綃院的魏行首攜琴而來。她主動請纓,要為三皇子獻曲。
桓冽徵求黎琬的意思:“要聽嗎?”
“聽嘛聽嘛。”黎琬被魏行首的容貌驚豔到。
容貌姿色驚為天人,不愧為紅綃院的行首。
“那就有勞魏行首了。”桓冽微微頷首,神情淡淡,對魏行首沒有表現出半點感興趣的樣子,還是一如往常那般淡漠疏離。
魏行首謙虛落寞道:“三殿下莫要喚月婷行首了。如今在這紅綃院,最閒的便是月婷了。”
昔日,魏月婷是紅綃院的招牌。
如今,人人都是奔著紅綃院中那幾個矮奴來的。
她好似被忘卻了一般。
如果自己再不找點存在感,她也快要忘了自己。
曲子能對映出一個人的心情。魏月婷心中哀怨,彈奏出的曲調都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哀婉壓抑,猶訴衷腸。
黎琬聽不得這種調調,忍不住打斷她:“有沒有歡樂一點的曲子?”
魏月婷的演奏被迫中止,神情更加悽楚了。
怎麼好像所有的矮奴都在欺負她!
黎琬伸手借琴,“琴拿來。”
魏月婷怔了一下,迎上桓冽瞥來的餘光,方才起身恭順的將琴遞過去。
黎琬拿到琴抱在懷裡試了下音,隨即將魏月婷的這把渾不似當成吉他一樣撥弄起來。
黎琬看了一眼沉浸在悠揚曲調中的桓冽,“三殿下沒少往紅綃院來吧。”
不然這裡的鴇媽媽如何對他那麼熟悉。
“加上這次,統共不過來了兩回。”桓冽說,“數月前,奴所逃了一批矮奴,有幾人藏到紅綃院來。我便來紅綃院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