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琬,是這個名字吧。”
桓冽不過從夏時令那裡聽了一次,竟記住了她的名字。
黎琬還是有點小感動的。
可能是因為身材體型上存在著差異,在他身邊,黎琬總覺得自己像是個被擺弄的布偶。讓一向驕傲要強的她,從內心深處產生一種屈辱感。
她大力推開桓冽的手,迅速與他拉開距離,在三步開外旋身站定。
這個位置,她不必仰視他,便能將他的全部身影映在她那一雙眼眸中。
桓冽唇角微揚,似乎在笑。
“神廟一別,三月不見。本殿下還真是……夜夜思卿。這些時日,你可曾念及過本殿下?”
聽他這些遊刃有餘的輕佻戲言,黎琬惱火不已,卻不想在對方面前暴露出真實情緒,於是也擺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反唇嘲弄:
“三殿下這麼問,不是自取其辱麼。我想你做甚。還夜夜思卿,白天呢?你白日裡是個死人麼!”
“呵……哈哈——你果真有趣!”
房門外,蒙安等人聽到三殿下愉悅的笑聲,不禁面面相覷。他們沒受絲毫感染,只覺驚悚奇異。
有些人甚至不敢相信他們自己的耳朵。
可……那的確是三殿下的聲音。
那個一向情緒不外露的三殿下,竟也會發出這樣的笑聲。
門外,褚青稟報:“三殿下,夏家的人求見。”
“人呢?”
平靜的聲音自屋內傳出。
褚青回道:“人在客棧大堂候著。”
桓冽特意披上那件玄色金紋鶴氅,經過黎琬時,抬手給了她一個摸頭殺。
“乖乖呆在這裡。”
黎琬按著被他摸過的腦殼,目光有些忿忿的追隨他的背影。
這人怎麼那麼喜歡對她動手動腳啊!
客棧大堂。
當殺手來襲時,夏家第一時間考慮的不是個人與三殿下的安危,心中惦記得緊的卻是這裡的錢箱。
錢箱無事。
看三殿下也安然無恙,夏至昂鬆了口氣。
他向桓冽致以歉意:“此番連累三殿下,夏某實在過意不去……”
他未道完的話,被桓冽截斷:
“安心,殺手不是衝你們來的。”
夏至昂與夏遠、夏時令這對堂兄弟面面相覷。
他們這才意識到——那些被三殿下的手下處理掉的黑衣殺手,竟都是衝著三殿下來的!?
這時,桓冽又道:“不過,這回的殺手,與你們夏家也脫不了干係。”
見夏家的人都是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樣,蒙安與他們細細道來:
“在這客棧內,除了我們三殿下的人,就是你們夏家的人。但凡三殿下出一點事,你們夏家逃脫不了關係。夏家擔上這個罪責,陛下與皇后會如何為難你們夏家,你們自己想想吧!”
夏至昂等人心有餘悸。
桓冽淡淡瞥了一眼夏遠,爾後與夏至昂道:“夏城主,你我皆知何為禍從口出。白日裡,令公子已將豪言放出去。訊息會跟這陣風一樣,勢頭洶洶。屆時各國都將會趨之若鶩,往遠風城尋求能破金絲甲的神兵利器。一旦真有這樣的兵器流入外界,夏家便是滄元國的敵人。滄元國必不容你們夏家存活於世。”
夾縫裡生存,有多艱難,夏家深有體會。
夏至昂卑微道:“我夏家無所依傍,只憑一門手藝苟存於世。我也不過是在偶然間得到一種新的鍛造之法,才製出那四百件新式兵器。夏某不敢欺罔三殿下,我夏氏族中確實沒有那樣的神兵利器。所謂的能破金絲甲的兵刃,那不過是小兒的狂妄之語,做不得真的。”
“夏氏族中沒有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