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冷汗直冒,現在聽王閣老一說,懸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

他第一時間想得不是獎金的多少,而是……

不用蹲大牢了!

蘇丹青兩眼放光,不住感謝:“多謝野王閣老。”

王佟濱和王閣老越聽越不對勁。

你才野王,你全家都野王!

“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道友。”

看著王閣老滿是褶皺的臉,蘇丹青眼角跳了跳。

這聲道友喊出來,少說憑空折壽五十年。

“小道友是參加靈力測試的?”

“啊對對對……”

………

自從王閣老來了之後,王佟濱就沒插過話,像是一隻抱窩的老母雞。

又扯了幾分鐘皮,蘇丹青哼著曲子回家。

話說……

雖然是剛剛下山,但突然就想回去看看師傅了。

過幾天回去一趟?

蘇丹青一邊想著,一邊加快了步伐。

路上,他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丹青仔細辨認著,卻想不起是誰。

他剛剛下山,認識的人只有寥寥幾個,怎麼會有熟人嘛。

一定是看錯了吧?

蘇丹青沒放在心上,回了家。

而身後,李賜塵血色的眼眸冷冷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任他再怎麼放開膽量高估,都沒想到,這個少年居然強到這種地步。

他已經不知多長時間沒有體會到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了。

從自己流浪街頭,被師傅收留,進入執法司工作,再一直到現在身處拜月教,邊境線上不知走過幾遭,生命危險也不知面臨過幾次。

但他每次都奮力掙扎著活了下了。

唯獨這片雷霆。

單單是被鎖定著,他就已經喘不上氣,靈魂彷彿被湮滅了不知幾千次。

他只能僵硬地看著雷霆墜落,劈在自己身上。

感受著口袋裡早已破碎的平安扣,李賜塵心有餘悸。

要不是師傅臨終前給了自己護身法寶,自己就真的折在二中了。

不在去多想,李賜塵看著面前的房門,輕輕敲了敲。

聽著屋裡慌亂的動作,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房門啪一下開啟,一道粉紅的身影撲到他懷裡。

少女只有李賜塵的肩頭一般高,把頭深深埋進了他的鎖骨間。

李賜塵溫柔地注視懷中的少女,也就是這一刻,他的眸子裡才退卻了血色,染上了光芒。

少女唔唔兩聲,聽不清說了什麼,一邊嚷著,一邊拿小腦袋蹭著李賜塵的胸口。

李賜塵輕輕抬起手,好像害怕動作幅度太大會吵到少女,落到了她的頭頂,柔弱撫摸著。

少女的身軀嬌弱,抱著一團泡沫一樣,李賜塵能聽見她鼻腔吸氣的聲音,洋溢著歡欣。

好像要將李賜塵一身疲憊趕走,緊緊抱著他,抬起了頭。

修長的睫毛襯得眼眸如水,略微上挑的丹鳳眼更顯幾分可愛,面板白嫩如雪,兩個梨渦掛在嘴角,翹著唇,和李賜塵對視著。

這一刻,門外鳥啼好似沉寂了,時光流淌慢了百倍,好像要永遠定格。

李賜塵眼底盡是藏不住的柔色,與先前操場上的癲狂判若兩人。

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又挺直了腰。

捏捏鼻子,惹得少女睫毛撲閃:

“再抱,再抱飯就糊了哦。”

少女呆呆地啊一聲,踢踏著拖鞋,回身飛奔回廚房。

李賜塵看著她一蹦一跳的背影,輕輕勾起了嘴角。

這是自己一生的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