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沒那麼大臉,他也沒啥臆想症。
“直說吧,想我咋辦,是你來我屋睡,還是我去你屋睡,又或者咱倆湊合睡一張床?”方南不耐煩了。
“想啥呢,我說的正事。”
曾璃明明蘊含怒氣,卻壓著嗓音說話的小心模樣,看的方南特無語。
“你就直說,今晚還讓不讓我睡覺。”
曾璃瞄了眼窗外,兩手支著床邊,湊近方南道:“既然你不信,那你輕些下來,到我屋裡蹲一會,一會你就信了。”
方南一琢磨還真是,神啊鬼啊的,今晚不把逮住,他這覺肯定沒法睡。
點點頭,輕手輕腳往床邊滑去,還沒下床,曾璃又道:“把刀帶上。”
方南仔細瞧了會已經近在眼前的曾璃,發現她神色凝重,不似玩笑作假,心裡也不由毛了,右手往後一撈,抓住了放在床裡面的菜刀。
兩間屋子只一牆之隔,環境卻是天差地別,方南的屋子如果不是颳風下雨,臭烘烘的。
而曾璃的屋子卻香氣宜人,唯一的缺點就是悶熱。
望著不時掀起一角的藍色窗簾,方南小聲問道:“好不容易颳風下雨,你咋不把窗戶開開透透氣。”
“噓,別說話,我現在躺床上去,你在床邊上坐會,等一會就有喘氣聲了,聲音很粗,一下就能聽出來。”
方南點點頭,右手握菜刀,左臂扒著床邊蹲了下去,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是不是風聲?”
曾璃沒好氣道:“風聲我能聽不出來?別說話了。”
黑暗中的方南表示無奈,只好瞪大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藍色的窗簾。
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時間緩緩流淌。
腿都快蹲麻了的方南剛要開口說話,就見曾璃“唰”的一下拉開了電燈,接著把窗簾往邊上一拽,啥也沒聽著的方南看她這幅模樣,跟著便往床上一跳。
“聽見沒,剛才聽見沒?呼呼的喘氣聲,鼻音很重。”
瞧了眼急得跳腳的曾璃,方南兩眼一翻,內心鬱悶道:“我聽見個鬼啊,都快被熱暈了。”
“哎呦,你把窗戶開開呀,天這麼熱,你把窗戶關這麼嚴實幹啥,熱不熱啊!”
燈亮後看見曾璃對屋內唯一一個窗戶的神奇操作,方南想不服都不行。
也就方南說話間,外面颳起了一陣風。
與此同時,讓曾璃疑神疑鬼一晚上的喘氣聲出現了,方南打眼一瞧瞬間明白了。
他們兩間屋子的窗戶是老式的半頁窗,窗欞是鐵的,因為上鏽變形已經鎖不上,合不到一起去了。
曾璃便用鋼絲繩箍緊了兩頁窗戶的執手,同時又用毛衣把中間縫隙給塞了一通。
但總歸留有了一些小縫隙,較大的風從小縫隙竄進來,可不就得發出“嗚嗚”聲麼?
“人才啊,這小膽子能好好和導演溝通劇本不?”
解釋完喘息聲的由來,方南對著呆若木雞的曾璃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