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的婚事讓老穆稍稍歇了一口氣,然而對於這件事情,老穆似乎看重的的並不是婚姻本身,而是老表地位的變化,已不再是三年前的老表,三年前,當老表還在農村時,那時還真的怕找不到個好物件,而現在,有了知識,拿到了鐵飯碗,再也不愁找不到好的媳婦,知識的力量就是無窮大,難怪古人有“安居不用架高樓,書中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了,這些年來,自己在教學上做出的成績,每年拿的那些榮譽證書,只能證明自己在教育工作上做出的成績,而與有文憑、有學歷的青年教師比起來,自己明顯落於下風。這些都充分證明,要想有個好的前程,首當其衝的就是考個好的大學,掌握更高深的知識,才能在今後的道路上有所建樹,他想著這些,對於穆珍的未來好像又看到了新的曙光。
坐在床沿叼著菸捲想心事的老穆,菸捲已經燃到盡頭,竟全然不覺,直到菸頭燒到了手指,才急忙將那菸頭猛地甩到地上。夜已深了,但老穆卻絲毫沒有睏意,他下意識地將兩個手指探入上衣口袋,摸出一個空的煙盒,這預示著他今晚又要斷煙了。
老穆微微皺了一下眉,起身端起那盞簡易的煤油燈,先將剛扔在地上的菸頭撿起來,用手掐滅了菸頭的餘燼,放在床頭桌子的一角,然後又在地上仔細照著每一寸地方,老穆飢渴的眼神盯住燈光照到的每一個旮旯,床前兩平方米的狹窄之地讓他搜了個遍,他幾乎看了每一寸空地,讓他失望的是再沒有發現第二個丟棄的菸頭。
犯上煙癮的老穆依然不死心,端著燈開啟房門,微風吹來,把燈焰吹得歪向了一邊,他急忙用手捂住,燈焰又直起來,他在每天從房內打掃出來的垃圾堆前蹲了下來,用一支小短棍在那裡扒拉著,每看到有一點白色的紙片露出來,他臉上都會顯出一絲驚喜,此時的一個菸頭,都會讓他如獲珍寶,捏起在褲腿上蹭兩下,攥在手裡,繼續在那裡扒拉。一堆垃圾讓他翻了個遍,竟然找到七八個用手剛剛掐住的菸頭。
重回到房內的老穆放下煤油燈,然後將手裡攥著的菸頭堆放在桌上,開始在桌子的抽屜裡搜尋。開啟的第一個抽屜是秀花放針線頭的,他明知不會有結果,還是簡單的劃拉了一下;第二個抽屜放了些常用的修車工具,一目瞭然,菸頭在此無處藏身;拉開第三個抽屜時,先是一愣,他知道這是兒子平時放學習用書的抽屜,而首先躍入眼簾的卻是一本看上去還很新的《楊家將》,怎麼會有這樣一本書,他搜尋菸頭的想法頓時蕩然無存,拿起那本書端詳了起來。
“去年兒子在收音機裡收聽評書《楊家將》,當時認為這樣耽誤學習時間,被自己喝住了,如今卻不知從哪裡弄來這本書?”老穆在桌前的圈椅裡坐下來,看著那本《楊家將》發呆。
在老穆的心目中,兒子確實很聰明,他清楚地記起,兒子三歲那年,一首駱賓王的《詠鵝》詩,僅教了兩遍,便能誦讀出來,五歲便能認識幾百個漢字,閱讀小人書基本沒有什麼困難,並且加減運算速度勝於成人,那時對於兒子的教育,只是滿足於兒子的求知慾而教,從不講什麼章法,兒子對於自行購來的《動腦筋爺爺》總是讀得津津有味,並且還能繪聲繪色地給妹妹講解下雨為什麼先看到閃電後聽到雷聲等科學道理,講解成語故事,不僅語言流暢,而且表情豐富,比自己還勝一籌。
總結幾年的教學經驗,老穆感到,接受新世物其實就是人生的本能,學習知識只是接受新事物的一種最常用的渠道,只是學什麼,怎麼學的問題?這也應了人常說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一樣,學習是天性,只是怎麼將這天性發揮到極致才是一門很深的學問。
這麼多年來,自己在教學上雖然也總結了一些經驗,這些經驗都是實踐中得出的,從沒有上升到形成理論的高度。但這沒有阻止他對於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