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回來了,她直接問:為什麼不救下那個小乞丐。

程落沒說話,他不敢答。

直至蘇煙冷悔恨的滴下一滴淚,程落才解釋,若是他救下來了,他與王爺都無法向任何人解釋。

最後,蘇煙冷輕笑著回了屋,只是這一晚,她沒讓任何人再跟進來。

翌日早朝,大理寺卿張之俞直接在皇上面前將此事提了出來,並且指名道姓那殺人者,就是柳丞相的五兒子,柳子瑜。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皇帝當即下令命張之俞徹查此事,而張之俞直接當朝上報,一晚上的時間他已經查得清清楚楚,所有證據都已經記錄在案,就連柳子瑜的口供,都已經全部做好,就等皇上一聲令下,該罰的罰,該斬的斬。

這下不只是滿堂的朝臣猶豫,就連高位之上的皇帝,也一時間沒有吭聲。

“皇上,此事已經牽扯到盤踞京城的暗下賭場,若不趁此機會將困擾您已久的心病卻除,下回再想找機會,可就難了!”

大理寺卿張之俞看皇上猶猶豫豫,連忙又給他多遞了臺階,這下朝堂中的議論聲也減少許多。

皇上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大理寺卿,又瞥了一眼滿臉凝重的柳丞相,最後將目光落到了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蘇太傅身上。

“蘇愛卿,此事,你怎麼看啊?”

蘇衡之神色淡然的走出佇列,微微躬身:“臣以為,應全憑皇上定奪。”

周圍的議論聲又起,高位之上皇帝直接伸手拍了一巴掌身側的龍枕。

“上來就是一句朕定奪,要你有什麼用!”

蘇橫之不緊不慢地拱了拱手,“臣等不能左右皇上的想法,而臣又只是個大太傅,此事臣也不清楚該如何斷定。”

眾人恍然大悟,蘇衡之這些年操的心又多,乾的活又雜,可所有人都忘了,他只是個大太傅。

操累這麼些年,早該兒孫環繞頤養天年,可現在不僅離家多年的大兒子回不回得來沒著落,又一個二兒子被天各一方,臨到此時他若不說,眾人都忘了他這些年的犧牲和功勞苦勞。

皇帝冷哼一聲,撂下一句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後,起身拂袖而去。

當日下午,柳丞相又像前世那般,大肆宣揚柳子瑜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是府上七姨娘與馬伕私通之子。

傍晚,柳府七姨娘和所謂私通的馬伕,被柳丞相親自送入大牢。

華燈初上,一個本不當值的衙役進了大牢,分別在已經放飯後的馬伕、七姨娘、以及柳子瑜的牢房前兜了一圈。

半個時辰後,暗風帶著蘇煙冷避人耳目,進了柳子瑜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