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蘇煙冷起了個大早,梳洗過後心情忐忑的去了扶清院。

推開屋門一打眼,就見楚夜洵正披著一頭烏髮,端著茶坐在正堂,似乎,是在等她。

見他抬眼,蘇煙冷往屋裡邁的步子頓了頓,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楚夜洵便起身將她拉進了屋。

“冷兒,今日勞煩你幫我冠發吧,昨日握筆握的手腕疼,今早起來發現抬不動了。”

話音不見疲憊,反而還有些輕快,蘇煙冷順著他的手臂向下看去,手腕垂著,看不出是不是疲累。

抿了抿唇,剛想開口婉拒自己人就已經被他拽到了銅鏡前。

看他十分自如地坐好,還回手遞給她一柄木梳,自己反倒顯得有些無所適從了。

猶豫地接過木梳,望了鏡中的楚夜洵一眼,那抹柔情寵溺的目光更是讓她感覺很有壓力。

攥緊木梳,大概其將他如瀑青絲束好,壓上冠,等再抬起頭來,鏡中的人似乎剛掩上一抹邪魅的笑意。

目光躲閃開,低下頭將木梳塞回楚夜洵手裡,蘇煙冷只覺得自己面頰又發燙了。

“冷兒......”楚夜洵望著鏡中的她,輕輕出聲。

蘇煙冷無措地看了他一眼,又飛快的收回視線:“啊?怎,怎麼了?”

“沒什麼。”楚夜洵似乎在笑,直接將她拉進自己懷中:“很好看,你手很巧。”

予君綰髮,白頭偕老......

蘇煙冷垂下頭抿了抿嘴,“就,就照著印象中你平時的樣子壓的冠,應該沒什麼區別吧。”

楚夜洵輕輕搖頭,“有區別的。”

“嗯?”蘇煙冷回頭,見他笑的有些不對勁,心中有些不妙的預感。

“你給綰的就是不一樣,我喜歡。”

“......”果然,又開始了......

楚夜洵見她無語地偏開頭,微微收緊手臂,“怎麼,不信?”

蘇煙冷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牙齒咯吱咯吱作響了兩聲。

“我餓了,你吃不吃飯?”

“唔,現在不太想吃。”

唔?他還給我唔?撒嬌?矯情?魔怔了?絕對是,不如打他一巴掌?好主意!

心裡想著,蘇煙冷當真就這麼做了。

回身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下一刻,蘇煙冷直接紅了眼眶,抱著自己的小爪子一個勁兒的呼呼。

無外乎,疼的。

楚夜洵習慣內力纏身,尋常男子一拳打上去都要疼的跳腳,更何況是細皮嫩肉的蘇煙冷。

細嫩的小手用力拍在沒有卸去內力的肩膀上,和狠狠拍在石頭上沒什麼差別。

所以疼的蘇煙冷一下子眼眶就紅了,朝著自己鈍痛的手一個勁兒的吹氣。

楚夜洵先是一愣,隨後看向攤在自己眼前發紅的小手心,當即無奈地笑了出來。

見她抿著嘴憋屈的看著自己,楚夜洵當真是又心疼又想笑。

“我給你吹吹,別哭。”

蘇煙冷聽著他欠揍的語氣更想打他,咬著牙瞪了他一眼,小聲嘟囔著:“我沒想哭,但你肩膀裡面是不是穿著什麼護甲,怎麼那麼硬......”

楚夜洵無奈地搖搖頭,抓起她另一隻手往自己的肩膀上按。

“現在呢?還硬?”

蘇煙冷心中的羞憤被好奇所取代,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按了按,面色逐漸驚異。

“不硬了,好神奇!剛剛還硬的不行呢,你怎麼做到的,難不成習武之人都可以?”

見楚夜洵點頭,蘇煙冷露出羨慕的目光。

只是屋外突然傳來幾聲蒼老的咳嗽聲,屋中兩人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