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溫泉行宮回來的路上,楚夜洵在馬車上纏著蘇煙冷要禮物。

蘇煙冷困惑道:“又不是你生辰,也不是什麼節,前幾月剛送給你一枚香囊,難不成你弄丟了?”

楚夜洵搖搖頭,臉上滿是不加收斂的笑:“那是前幾月送給我的,這都過去多久了,我不能要新的?”

蘇煙冷淡漠的挑了挑眉:“想要什麼?”

她這般一說,楚夜洵倒是反應不及了。

看著她沒什麼神情的側臉,楚夜洵突然覺得有些異樣。

她從來沒這般神情淡然的縱容過他,並且順著他的心思,這麼輕易就答應他什麼。

將心頭一抹失神壓下,重新抬起頭來更加認真的打量著她。

“什麼都好,你送的就好。”

這話說完,蘇煙冷倒是明顯一頓。

她又怎麼可能會忘記,第一次送某人東西的‘後果’。

馬車在京郊官道上搖搖晃晃,道路兩旁光禿禿的樹被刮的四處搖動,寒風呼嘯而過,天陰烏雲密佈。

天要冷了,不如就給他做件斗篷吧。

順著窗簾小縫看向外面光景的蘇煙冷這般想著,腰間的大手將她拽了回來,馬車的簾子落下,狂風寒冷隔絕在外。

——

“小姐,您歇歇吧,才剛把手紮了這就又捏上針了。”

小桃端著熱茶走到軟榻旁邊,往前探了探頭看向蘇煙冷手中的針線。

玄墨色的雲錦上什麼都看不到,但蘇煙冷手上拿著的針尾,卻突兀地穿著泛光的黑色絲線。

放下手上的茶,小桃將一旁做好就沒動過的點心往前推了推。

看蘇煙冷還是沒聽,仔細地看著手上厚厚的玄墨色雲錦,小桃撅了撅嘴。

“小姐——您休息會兒,這黑色料子上繡黑線本來就費眼睛,您偏偏還畫了個那麼複雜的圖案,上午您剛把手給紮了,就不能先放放嘛。”

小桃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高興,目光直勾勾盯著蘇煙冷纏著白布條的手指。

被小訓了一下的某人不捨地抬起頭來,朝她不在意的笑了笑。

“刺繡嘛,哪有沒傷過手的。”

笑完,又重新低下了頭,滿身的聚精會神格外惹人注目。

門外疾步走進來拂冬,神色焦急道:“王爺來了!”

蘇煙冷猛地抬頭,連忙插好手上刺繡的針,“快收起來,藏好藏好。”

三人手忙腳亂地將東西收起來,隨後便是有人踏入屋門的聲音。

“這是忙活什麼呢?”

楚夜洵眼睛亮亮的,不經意間四處打量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自打上次從溫泉行宮回來,他就再次投身無休無止地忙碌當中。

偶爾聽到些嘉蘭院的訊息,也是王妃平平無奇地,整日縮在屋中不怎麼不動彈。

今日好不容易抽出時間過來看看,結果就嗅到了被隱瞞的味道。

大致看了看沒什麼不同,目光落到蘇煙冷揹著的兩隻手上,一雙向來沉如深潭的眸好奇地眯了眯。

“藏了什麼?”

步子往前探著,三兩步就走到了蘇煙冷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興致盎然。

蘇煙冷在聽到他進來的那一刻,便飛速地將手背在身後,用力地拉扯著包紮手指的布條。

此時看到他注意到自己異常的動作,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抿了抿唇,目光微閃地躲避著那道審視的視線,背後正在與布條糾纏的指尖微涼。

忽然身前籠罩了一層陰影,溫暖的氣息與自己於身前交疊。

下意識抬起頭,那雙算計著什麼陰謀的眸子驟然撞進自己眼中。

手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