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臥室門突然裂了一條縫,一頭烏黑長髮先冒進來,

而後是周芸的臉:“嫂子,有點冷,給我找床被子。”

雨時大時小,下了兩個鐘頭才完全停止。

我抱著肩膀,靠在床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儘管簡訊內容很恐怖,但不得不承認,還沒人能把我老公這個大男人怎麼樣。

一切的未知和恐怖,都是活人搞的鬼。

難道是周芸?

她有動機。

兩個月前,周芸來鬧過一次,為了這套房子。

當初房產證上是我老公周佑明和周芸兩個人的名字,為了結婚,我和周佑明就湊了四十萬,給了周芸,把她的名字換成我的名字。

那時她很高興,拿著錢就跟男朋友劉恆快活去了,還買了一輛車。

當時我勸她,把錢存銀行,應急的時候也能掏出錢來。

周芸不在乎,有我哥在,我不需要操心。

我沒應聲,但把她的話轉給老公,讓那個大冤種有所準備。

前一年周芸的生活很滋潤,日子風平浪靜。

今年小區附近要通地鐵,在建大型商場,房子市值由原來的不到八十萬漲到一百多萬。

周芸得到訊息就急了,說我們故意騙她,佔她的便宜,讓我們再拿三十萬給她。

當時吵了一整天,不歡而散,她還把客廳砸了,口口聲聲要和我老公斷絕兄妹關係。

我清楚記得她走時撂下的一句話:“不給我錢,我就讓你住不安生!”

現在,這個人就住在自己家。

想到這裡,一股怒氣從我的腳底直衝頭頂。

我下床走到她門前,邊拍邊喊她的名字。

半晌,周芸開啟門,倚著門框不滿地說:“幹什麼,發什麼神經?”

我直接問道:“這幾天是不是你在給我發騷擾簡訊?”

周芸抽抽鼻子,冷哼了一聲:“你有病吧,逮誰咬誰,我哪有閒工夫騷擾你,鬼才半夜騷擾你!”

話音剛落,我們兩個人都安靜了,互相看著彼此,一動不動。

因為,門聲突然響起敲門聲。

“嗒,嗒,嗒嗒嗒。”

一下一下,叩在我的心上。

甭管周芸是好是壞,起碼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的存在,多少讓我大了點膽子。

我決定出去看看,總不能被嚇死。

我拿出白天藏在床下的木棍,心情忐忑朝外走。

經過衛生間門口,不料腳下一滑,我整個人頭磕在牆上。

“哪來的水?”

周芸走過來,“你說你,能幹點什麼……”

她沒繼續說,應該是注意到了我痛苦的模樣。

我的腦袋一陣陣眩暈。

“你沒事吧?!”周芸驚道。

我沒有回答,我已經說不出話了。

逐漸模糊的視線裡,我看到周芸慌慌張張掏出手機。

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醫生說我懷孕了,胎兒一切正常,腦袋磕了一下也沒什麼大礙,休養一下就行,這次很幸運沒什麼事,以後可要注意了。

公公婆婆把醫生送出門,周芸則只顧低頭玩手機。

我睜著空洞的眼睛,把頭扭向另一邊。

陽光正好透過玻璃照進來,像利劍一般斜插在地板上。

老公說今天回來,但一直沒有出現,

而簡訊還在持續向我砸來:“你猜你老公還在世上?”

我內心已經分辨不出來真假,只求老公在凌晨之前準時出現在我面前。

下午,我剛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