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雪中,他就這樣筆直的站在那裡,頭上,眉上,衣服上,全都被雪覆蓋。
她叫著他,不知是該說他傻,還是該說他執著,亦或者,他只是重利。
“你出來了!”
他抖動衣服上的雪花,看她今日一身女子裝扮,未有驚訝,顯然是早已知情。
“你到此處,只為等我?”
舒清笑看著楓亦清,這麼冷的天,他在這兒站了許久,卻依然一臉淡笑。
“是,等你!”
他聲音輕緩,卻也透著無比的堅定。
舒清表情不變,可心中卻是微微酸澀。一個男人,在如此天氣下,孤身一人站與雪中,等她。她該是感動,還是暗罵他的別有用心。
“你到底是誰?昨日的刻意偶遇,又是含著什麼目的?”
“我是誰?”
他似是自問,眼睛卻是看向面前女子。
只見今日的她身穿白色長裙,外面披著藍色斗篷。似是怕冷,他用帽子將自己烏黑亮麗的頭髮全都蓋住,只留下幾縷停在額角。
她並未施任何粉黛,然而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也是美麗的。寒冷的天氣將她的小臉凍得通紅,她卻如此倔強的與他對峙,那雙眼睛,太過明亮,可卻好像有絲絲暗淡。
“在下楓亦清,昨日已告訴姑娘。若說目的,我只是聽聞你要嫁給那人,怕你心情不好,想來看看你罷了。”
楓亦清說得雲淡風輕,讓舒清感覺自己在無理取鬧一般,可……怎麼可能?
“這世上,不會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等著誰。也不會有一個人無緣無故對誰好。我們初遇,你便知曉我的身份,甚至你也清楚,昨日我在家中發生的事情。那隻能說明,你別有目的,亦或,我有什麼值得你利用的地方?”
自小便經歷慘案,在懵懂時期便已進入商場。在舒清的眼中,不會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誰好,也不會有人無怨無緣的心疼誰。誰都有著目的,誰都心思深沉。她要防著所有人,即便是至親。
“好吧!”
楓亦清似是妥協,他向前進了一步,暗暗低頭,似是整理語言,卻無人發現,他眼中的暗傷。
“我的目的,便是想要讓你分我一杯羹。”
他抬頭,看著天空越來越多的雪花,搓了搓手,笑看著舒清,調皮的說道:
“這大冷天的,舒姑娘可否移駕一步,實在是,有點冷啊!”
說著,他還故意打了個哆嗦,讓舒清心中發笑,這楓亦清還是挺可愛的嘛!
還是在一萊居,還是在那張飯桌上,言昊蒼親手遞上了熱騰騰的早膳,正準備離去,卻被舒清叫住。
“言叔,昨日我已說過,這一萊居依然是你的。你從事這一行多年,有很多地方,清兒還得仰仗你呢!”
商人為利而活,但舒清卻是清楚,人與人最基本的情誼。
她既已決定接手一萊居,那便將言昊蒼當為自己人。自己人之間,本就不需隱藏,所以她今日才會穿女裝而來,她清楚,言叔所要到底是何,也不會說看不起她這個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