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少爺都親口吩咐了,阿四立即回車裡簽了一張支票,而後恭恭敬敬地遞到蘇晚面前:“這位小姐,支票請您收下。”

江雪城則是抱著雙手,一臉促狹地看著蘇晚,似乎在嘲笑蘇晚昨夜看走眼了。

而蘇晚瞥了江雪城一眼,而後轉頭看向阿四,趕緊開口拒絕:“你叫阿四是吧?我和你家少爺真的只是萍水相逢,那個支票的事情也只是開玩笑的,你不用當真。”

阿四侷促地揣著手,目光在江雪城和蘇晚之間徘徊,最終還是在自家少爺冷厲的目光下,誠懇地繼續堅持道:“就是因為萍水相逢,才要您收下的。”

聽了這話,蘇晚心頭一陣惡寒,為什麼她有種被霸道總裁潛了以後,被人甩支票了事的錯覺?

蒼天可鑑!她跟江雪城昨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啊!

如果自己接下這張支票,那才是心裡有鬼了。

蘇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手從阿四那裡奪過支票,而後帥氣地將它撕成粉碎。

見支票化成的碎屑從空中紛紛而下,阿四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只能用眼神向江雪城求助……

這女人看上去嬌小玲瓏的,居然會做出撕支票這種霸氣的事情,不過倒也是了,普通個性的女人少爺也不會看得上。

江雪城只是安靜地側立一旁,他饒有興趣地看著蘇晚撕完支票,只是挑了挑眉,鳳眸中幽光冷冽,對蘇晚的做法竟不置一詞。

其實他早猜到蘇晚不會收支票了,只是沒想到這女人會選擇最直接的方法。

而蘇晚見阿四這個做下屬的神情為難,決心跟他解釋清楚:“我不知道你家少爺怎麼跟你說的,但我想你一定誤會了什麼,我跟江雪城清清白白,昨晚也只是善心發作救了他一命,以後都未必會見到。”

蘇晚說著轉而望向江雪城,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江雪城,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我們昨晚希望你不要去亂說。”

畢竟江雪城跟她孤男寡女同處一夜,雖然兩人沒發生什麼,但如果傳出去,難免有心人拿出來做文章。

江雪城鳳眸微微眯起,寒潭一樣的眼徹底凍了起來,聲音也冷冰冰的:“是為了你那未婚夫?”

聽出江雪城情感的細微變化,蘇晚直視著他,毫不畏懼地頂了回去:“是,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還希望江少爺自重。”

作為小蝦米的阿四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裡幾乎是平地起驚雷,震得他腦袋發昏——天啊,他聽到了什麼,多勁爆的訊息!

他家少爺跟一個女人單獨共處了一整晚,而且對方還是個有未婚夫的……

咳咳,未婚夫未婚夫,不就是還沒結婚嘛,他家少爺一出手還不是手到擒來。

呃,不過聽起來那女人還挺在乎未婚夫的,弄得少爺很不爽啊,阿四在心裡默默為蘇晚的未婚夫點了根蠟燭。

就在阿四八卦時,聽到自家少爺說話了。

“蘇晚,這是你要求的,那麼如你所願。”

江雪城望著蘇晚,鳳眼上揚,語氣又恢復成波瀾不驚,只是神情透著幾分原先沒有的疏離。

江雪城說著便轉身走向那輛柯尼塞格,頭也沒回地對著阿四甩了一句:“還不快過來。”

意識到那句話是對自己說的,阿四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

感受到江雪城一身的低氣壓,阿四表示壓力山大,他嚴陣以待地握好方向盤,恭敬詢問:“少爺,我們現在去哪裡?”

“回楓丹白露。”江雪城合著眼睛答道,昨晚被蘇晚弄得一夜沒睡,現在在車上先養養神。

聽到這麼簡潔的五個字,阿四愈發明白少爺心情非常不好,他小心翼翼地開著車,過了兩個紅綠燈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