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月吃了塊點心,拍了拍手上的糕屑,一邊咀嚼著一邊動手將大圓桌上的東西撤到一旁,利落的鋪上宣紙,隨後取了筆沾上墨汁,微微撩開袖子,開始揮筆寫畫起來。

“小夏,這東西我只教你一次,它也是賭博工具之一,只要你運用得好,保證會給你帶來數之不盡的財富。”

蘇楚月一邊寫畫著,一邊自信地說道。

若是仔細聽,會發現她此刻的自信,不同於平時那種帶著些許調皮的自信,而是帶著一絲嚴肅和認真。

十賭九輸,賭博本就不是好東西。

原本蘇楚月是不想傳播這些,不過這次夏閔豐表忠,她身為老大,總不能一點甜頭都不給。

蕭墨微微勾了勾唇,見她一時半會似乎畫不完,便在一旁替她研墨。

夏閔豐則是在蘇楚月寫下第一個字時愣住了。

他從未想過蘇楚月的字竟然這般娟秀好看,筆伐間竟然隱隱給人一種靈動之感,彷彿有一股生機,雖然他完全看不懂上面那些奇怪的圖案,可那“貳叄肆”之類的字,他卻是可以看明白的。

而他幾乎可以篤定,蘇楚月這一手字,最起碼要專心練上三四年才能有這般結果。

其實蘇楚月原本的筆墨並不算好,這一手字是她和原主的結合。前世她因為學習中醫藥,會一點筆墨,而原主從小就在張蘭的教導下練字,所以等她接手這幅身軀,二者在書法上的造詣相互融合,就有了現在的結果。

雖然和蕭墨的書法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可在女子之中,已經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小半個時辰後,蘇楚月才擱下筆,揉了揉有些痠軟的胳膊道:“小夏,這種賭博工具叫紙牌,賭博方式有很多,我現在就給你講最簡單的三種……”

夏閔豐仔細聽著,臉上帶著笑容。

剛開始的時候,他心中還不甚在意,可隨著蘇楚月的講解,他漸漸開始意識到這種賭博工具的厲害和吸引人之處,特別是當蘇楚月將一些簡單又經典的出老千的方式說出來後,饒是以他的心性,眼中也忍不住浮現出激動之色,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漸漸地,夏閔豐開始主動詢問起一些細節之處。

對於夏閔豐的問題,蘇楚月自是知無不言,包括一些抓老千的方式,也都一一說了出來。

其實她也只是有所瞭解,知道得並不算很多,不過她相信,以夏閔豐的本事和精明,經過她這般開導,很快就能摸索出更多的門道。

至始至終,蕭墨都沒有出言打斷。

深邃的眸子就那麼靜靜的看著蘇楚月,彷彿在看著一個稀世珍寶,滿眼都是揉碎了的溫柔光芒。

這個紙牌,是月兒前世所接觸過的賭博工具吧?

不知月兒前一世生活的地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天地,身邊又有些什麼樣的人,他忽然之間有些想要了解……

然而轉念一想,他便輕輕笑了起來。

不論她前世生活在怎樣的世界,這一世,她就在他身邊不是嗎?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麼?

等蘇楚月和夏閔豐說完紙牌,已經是中午,夏閔豐好歹是壓制住了心中的澎湃激情,做東請蘇楚月和蕭墨吃了午飯,隨後又找來大病初癒的林老伯,讓他聽二人吩咐行事,隨即就迫不及待的去鼓搗紙牌去了。

蘇楚月和蕭墨採購了不少東西,隨後就讓林老伯趕騾車回了蘇家村。

接下來一段時間,蘇家村乃至附近一片都漸漸風平浪靜下來,但這並不代表其他地方也這般安寧,開州府一帶,大片地區的百姓都處在水生火熱之中,瘟疫無情地蔓延開來,無數人在病魔的折磨中失去了生命……

四月下旬剛到,開州府迎來了前來治理這次疫情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