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爾在言亦死後,施了計謀,讓自己假死了。
而後她隱姓埋名,等待著鬼砂來接她。
這一等等了許多年,國家總統都換了好幾十位,她幾乎都以為鬼砂不會來接她了。
甚至要忘掉自己的身份是真神境的神女,以為自己是一位瘋瘋癲癲的凡人。
活得很虛幻,又很現實。
這一日,她躺在自己鄉下的小屋裡,望著漆黑的房頂發呆,床邊放著一瓶安樂死。
她不知道這一瓶藥是否能夠毒死一位神,但所有的前生今世回憶起來,都像極了是個笑話,讓她覺得生活過夠了,想試一試死亡。
她就像是玄學和科學碰撞下產生的瘋子,一方面經受了現實浸染變得唯物,一方面又深受自己那真實到不可否認的記憶折磨,痛苦不堪。
所以,神什麼的,壓根不存在?過往雲煙,一觸即散。
她嘆出一口氣,拿起了床下的安樂死。
正擰瓶蓋之時,屋外響起了腳步聲。
“零兒。”有人的聲音傳來。
瓶蓋開了,她的手因為對方這突然的聲音驚得一顫,安樂死的瓶子掉在了地上,藥片散落一地。
是誰來到了她的屋子前?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零爾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零兒?”屋外的人再次叫到。
零爾往床內側躲去。
但她知道,她這小破屋的大門阻止不了一個堅決想入室搶劫或者行兇的人。
她清晰地聽到了對方開鎖的聲音,屋子的警戒聲接連響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客廳的大門開啟了。
有人走了進來屋子。
對方的呼吸很是輕微,輕微到,像一個活死人。
對方走動時的步伐同樣很輕,如一隻貓似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那人停在了臥房的門前。
她躡手躡腳地下了床,企圖去將臥房的門鎖給按下。
奈何,她才走到一半,門開了。
一股溫暖的氣息伴隨著一片紅光撲面而來。
她被晃到了眼,抬起了手遮擋在了眼睛前。
而後,一個溫暖的懷抱籠罩住她的身體。
是熟悉的感覺,卻很是遙遠。
“我回來了。”來人說。
零爾的心臟在胸腔內撲通撲通跳著,竭力抬起頭看向來人。
那一雙銀紫色的眼眸裡,藏著一個小小的無助的自己。
不是她的老鳳凰又是誰呢?
只一瞬,千言萬語化作淚水沖毀堤壩,洶湧而出。
“以後,可不能棄我而去了呀……”
“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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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歸位,神女歸位。
真神境上真正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
適時,江狠見著零爾與厭易這一對新人相視而笑,回想起了自己當初跟零爾的那一段緣分。
“若非主神從中作梗,今日她身邊的人就是我。”江狠故作憤憤道。
身側的鳳紅鬱別他一眼,沒有說話。
“所謂感情,可深可淺。歸根結底,還是我的付出太少了。鳳紅鬱,你說,我的良人在哪裡?”江狠雙手環胸,無奈地搖搖頭。
鳳紅鬱沒搭理他,轉身就走。
江狠望著這一隻貨真價實的老鳳凰冷漠的背影,拉下嘴角,腹誹道:
“真是一個不懂味的悶葫蘆!”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