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朦朧的夜色裡,涼風習習。天空像是籠罩了一塊黑藍黑藍的帛布,布上點綴著零星的光點和一輪彎月。
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後,景咪趴在景深的課桌上,看著景深打掃著教室。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作為景深星期一私自曠課的懲罰。
景咪到現在都還記得景深在辦公室被老師訓斥的場景,虧的景深還一臉淡定,老師問什麼都只是說“有急事”,問景深什麼急事,景深還一板一眼的說著“私事”,可把老師氣的不輕。
但老師始終還是心疼景深的,畢竟前不久親人的離世對景深帶來的傷害短時間無法消彌。儘管生氣,也沒有下多大的懲罰,只是讓景深把這個星期教室的衛生包攬了。
等景深打掃完教室,學校裡已經沒什麼人了。
景深推著腳踏車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放學後的校外還是很熱鬧的,學生們嘰嘰喳喳地和商店老闆討價還價。小街上燈火通明,橙黃的燈光拉長了這些青春期裡少男少女的影子。
大部分學生都會在校外的小吃街買上一些小零食,和同伴們邊聊著天邊吃著零食一起回家,讓黑夜不再顯得那麼寂寥單薄。
當然了,這也是景咪最喜歡的時刻,因為每次放學,景深都會給她買不同的小零食,就比如前幾天,就陸續買了玫瑰酥、酸梅罐頭、烤雞腿和芙蓉餅。
這不,景深這又買了一袋東西遞給她。
“昨天不是嚷嚷著要吃肉嗎?”景深提起紙袋在景咪眼前晃了晃。
景咪歡天喜地地接過木色的紙袋,放在車婁裡,鑽著腦袋開啟袋子,咬上一個鴨脖子,就開始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
比較奇怪的是,景深從來不吃這些東西,景咪也試探的問過,景深也只是一句“不喜歡”。
由此景咪想到景深做飯從來都是粥和麵條,味道倒是極好的,就是天天都吃總會膩的啊,可偏偏景深跟沒事兒人一樣,完全沒有吃膩的跡象。
景深欣然地看著面前的小饞貓,推起腳踏車走在漫漫的小道上,溫柔了黑夜的時光。
到了家,收拾的差不多,景咪照例陪著景深在靈堂靜坐了半小時,這是景深每天的必備功課。
景咪知道,他是在想念他的親人。
第二天清晨,依舊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景深照約定,帶著景咪去探望迎風,順便帶著一包重新配好的中藥材。
景深騎著腳踏車又路過星期一景咪遇到老虎精的那條小溪,小溪裡早已沒有老虎精的影子,甚至連血跡都被溪水沖刷得一絲不剩。
他也沒有心情再去探查什麼,更怕景咪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加快了腳下地動作,飛快地離開。
等到了村子,景咪卻讓景深在村外等她。景咪想了想,景深目標太大,而且村子裡很少有外人進去,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她一個人去比較好。
景深點了點頭以示同意,將景咪從車婁裡抱了出來,並叮囑道:“小心點,快去快回。”
“好。”景咪叼上藥包,邁著四隻小短腿,飛快的跑進了村子。
熟門熟路地繞到迎風家的後院,順著管道從窗戶跳進迎風的房間。
景咪站在窗臺上,欣喜地看著床上已經醒來的迎風。
迎風顯然也察覺到景咪,病弱的臉上綻開笑容,不可思議地叫道:“小白!”
景咪跳下窗戶,將藥包放在桌子上,又迅速躍到迎風的床上,眼含淚光的看著迎風。
“迎風,真是對不起,我都知道了,你為了救我,使用了禁術……”景咪說起這件事就止不住的愧疚難過。
“小白,你說什麼對不起呢!咱倆什麼關係,換作是我遇到危險,你不也會拼了命的救我嗎?”迎風佯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