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聽不懂羅依依在說什麼,見羅依依似乎是不生氣了,便又道:“依依,你快吃呀!為了不讓包子冷掉,剛出蒸籠燙乎乎的我就揣懷裡了呢。”

陳溪一邊說著,還一邊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這個動作落在羅依依的眼裡,令她不自覺就收了調笑的神情,問道:“燙疼了?”

聞言,陳溪的心跳不自覺地快了幾分,但他還是強持鎮定地道:“不疼,一點也不疼。”

聽到陳溪這樣說,羅依依便猜到他是真的燙著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太過明顯的關心他,便默下了聲音。

月亮漸漸自薄雲中飄出,灑下如山泉般清澈凜冽的光華。

陳溪盯著迎著皎潔月光的羅依依,覺得她的小臉如溫玉雕刻一般,光滑卻又不失溫度。

所以不知不覺間,陳溪便看得呆了,忍不住問道:“依依,你上次說你想通了,願意跟我試試。如今,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陳溪這麼直白地問出口,羅依依怔了一瞬,而後答道:“這才幾天,你就要問進一步的答案?”

話趕話說到了這裡,趁著今夜月色剛好,陳溪不閃不避,道:“依依,我想你也知道我對你的心思;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對你如何,你也能看得到。如果有機會,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我真的……”

太過熾烈的愛意總是難於表達,陳溪在這一時實在是不知道該與羅依依怎麼說,才能既不嚇到她,又能遂了自己的心願。

“陳溪……”羅依依伸手接過一個大肉包子,在手裡無意識地捏了捏,說道:“你再等等我,明天早上,我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怎麼樣?”

詢問的語氣,令陳溪心中一動,忍不住眉開眼笑。

“好,依依,我等你。今天晚上我不睡了,月色太好,我要看著月亮到天明!”

說完,陳溪便傻笑著走了。

然而他並沒有走多遠,過了中庭,他便尋了個花壇沿兒坐了。

羅依依一看他坐下以後面對的方向,頓時覺得頭上有一條條的黑線降下——合著他說的看月亮,就是看她嗎?

“嘿嘿……”

看到羅依依目光古怪地看著自己,陳溪嘿嘿傻笑一次,然後規規矩矩地坐好,像個等待開飯的幾歲孩子。

站在窗內糾結了一會,羅依依吃完了一整個肉包,然後抱了一床被子出去給陳溪:“既然你決定要等天亮,我也就不勸你回去了。只是夜晚更深露重,你小心彆著涼了。”

說完,羅依依瀟灑地拍了拍手,轉身便回屋去了,順便還關上了窗戶。

一邊關,羅依依一邊感慨萬千地說道:“哎呀,秋深了,這到了後半夜要是窗子沒關啊,非得凍醒不可!”

隨後,片刻的猶豫都沒有,羅依依“嘭”地一聲就關緊了窗戶,阻擋了陳溪全部的視線。

看著窗戶和房門一如十幾分鍾之前的那般緊闔,陳溪無語地攏了攏被子,坐在地上覺得屁股隱隱發涼。

才找到了心頭的白月光,白月光就對他關閉了門窗,這讓陳溪這大晚上坐在這裡的意義瞬間折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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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了日曬三竿,王啟文伸了伸懶腰,閉著眼睛信手抱住旁邊的一物。

可是這一抱,卻令王啟文的眉頭不禁輕微蹙起——這不是柳如眉。

睜開了眼睛,王啟文看了看懷中的被子,不開心地張口喊道:“眉兒……”

聽到喊聲,柳如眉從中屋挑了簾子快步走進來,微笑著問道:“夫君,你醒啦,睡得可還舒服麼?”

“不舒服!”王啟文故意說道,同時伸手攬了柳如眉入懷。

柳如眉聽出王啟文語氣中的不滿,也知道他這不滿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