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天下人無病!

願架上藥生塵!

這二句如同洪鐘轟轟,在眾人心頭炸響!

大家都是從早市過來的,其中藥販子不少,捫心自問,他們打心底沒有過這種想法。

若世上真沒了疾病,若架上藥草真落了塵埃,他們賺什麼?

難不成喝西北風?

不少人對此嗤之以鼻,譬如張遊。

然而,也有不少人細細咀嚼著,只覺得無論是格局還是心境,都被碾壓得毫無反擊之力,一時羞愧難當,首當其衝的便是李辛。

李辛想到自己先前隨便給一株草藥吹出天價,有些臉紅,當即拱了拱手:“藥兄的境界,老弟佩服!佩服!”

他這人從來就是這樣,心思和情緒都藏不住,總會下意識地表現出來。

如他這般恭恭敬敬拱手的人不在少數。

王東軒眸中亦是精芒閃爍:“好名字,藥老弟既然有如此格局,這凝血散,怎的一枚便要一萬金魂幣?”

這一瞬間,他腦懷中閃過了各種念頭。

最後都化作一句——藥塵背後有位高人,不僅實力極強,煉藥手法高超,更有著遠超一般的格局……

既然如此,這剛出爐的二十四枚凝血散,藥效肯定不會差!

無論如何,一萬金魂幣,對於王家來說也絕不算少了。

足足王家所有族人三年的開支!

現在卻只能買一枚丹藥。

王東軒想要砍上幾刀,如果價格砍得足夠低,能夠多買幾枚才是最好……

他的心思自然瞞不過藥塵。

藥塵笑了笑,隨意道:“一萬金魂幣,確實不太合適,這樣,一萬二吧,你們王家大少爺的命值這個價。”

他好像不在乎這枚丹藥能否賣出一樣,竟是又抬高了價格!

王東軒的眼神頓時陰沉下來。

然而,所謂猜疑、顧忌……諸如此類的種種心思,一旦在心中萌芽,也就紮根入土,茁壯生長了,想連根拔去何其之難?

所以儘管十分憤怒,王東軒依舊沉默著,未發一言,似乎在斟酌。

大少爺的一條命,一萬二便一萬二吧!

王東軒已經打定了注意,這筆錢總歸不由他出。

所以哪怕為家族財房肉疼了一瞬,但一想到救回大少爺後,他將得到的只有賞絕無罰,也就不再糾結,只是確認道:“藥老弟這凝血散,真能治好大少爺的傷?”

這麼問了一句,王東軒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王秀,眼角抽了抽,趕忙移開視線。

王秀的模樣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絕對沒有絲毫過分!

藥塵同樣瞥了眼王秀,一臉淡定:“這點小傷,凝血散的療效是立竿見影的。”

“……藥老弟對自己煉製的丹藥很有自信啊。”王東軒有點被他的淡定震驚到了,“只要能治好大少爺的傷,一萬兩千枚金魂幣即可奉上!”

這麼說著,王東軒手腕一翻,掌心中赫然憑空出現一枚銀色納戒:“這枚納戒中,有三千枚金魂幣,剩下差的九千枚金魂幣,明日自會送到藥老弟手上。”

納戒,屬於魂導器的一種。

藥塵昨晚就從王秀口中瞭解到了這麼個東西。

雖然魂導器在大陸上很稀有,甚至是到了有價無市的地步,尤其是納戒這種儲存物品的空間魂導器,能提供極大的便利,更顯珍貴。

但很顯然,像王家這種大家族,低階魂導器還是常備的。

王秀當時很是自傲,他家有數十枚納戒,而且幾乎都是長、寬、高各三米的超大號空間納戒!

其實,這確實是足以自傲的資本。

然而藥塵心中壓根沒有掀起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