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緩緩落下,青衫鼓盪,盡顯超凡之姿。

陳浪一直猜想這老頭可能也是位高人,沒想到手段如此了得。

見他朝自己看來,陳浪笑了起來:“學畫畫,也行,修身養性,將來出師了,最起碼還能開間畫鋪!”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陳浪的本來職業。

“你這算是答應了?”

“當然!”陳浪躬身行禮:“見過老師!”

如此回答,儒衫老頭反倒愣了下。

他沒有想到,陳浪答應得如此痛快,沒有絲毫猶豫,感覺就像陳浪本就是在等著他開口一樣。

楚天闊也愣了下,他也沒想到,陳浪竟如此隨意,自己這教不教都還沒有說死,這只是輕輕堵了下,結果就溜了。

滑得像條泥鰍,輕易無法拿捏。

他只是有些看不透陳浪而已,身負極其高明的修煉功法,和傳聞完全不符,難免心生疑惑。

“小子,我收下你了!”

楚天闊見有人半道截胡,頓時有些急了,他瞪向儒衫老頭:“窮酸,你也忒不要臉了,收不到學徒,就跑來跟我搶,有你這樣的嗎?”

“某人說得好像自己學徒遍地一樣,不也是孤寡一個?”儒衫老頭反唇相譏:“整天一副醉鬼模樣,跟你學燒屋子?”

“嘿,你個老東西,信不信我把你那盡是酸腐的院子也一把火點了?”

“還來勁了是吧?我現在就砸了你的酒窖…”儒衫老頭一邊說著,一邊就往巨石下走,脾氣不小。

楚天闊所釀的酒,全都儲藏在巨石下的開鑿出的地窖裡。

楚天闊見狀,蹭地一下從躺臥的石頭上躥了下來,擋在儒衫老頭的面前,竟是不由分說,手中葫蘆酒水噴湧而出,隨著他衣袖一揮,凝成一柄柄酒劍,攜帶者銳利的破空聲朝著儒衫老頭激射而去。

儒衫老頭也不慫,腰間布袋中飛出一根黑杆銀毫的毛筆,凌空點劃,生成一道道靈紋,周遭空氣一陣扭曲,似乎有東西被不斷抽取,轉眼形成一道青光濛濛的屏障擋在面前。

酒劍激射在屏障上,激起道道漣漪,一時間,勁風激盪,就連周遭的竹林都開始瘋狂搖擺起來。

竟是動真格的!

“要不,我早上學畫,下午學釀酒?”

陳浪覺得,自己有必要勸勸。

“有我沒他!”儒衫老頭陰沉著臉,面前的屏障青光更甚。

“有他沒我!”楚天闊也是發狠,葫蘆中的酒水彷彿無窮無盡一般,噴湧得更多。

這算怎麼回事?

陳浪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變得如此搶手。

關鍵是,這兩人,一個癲狂,一個頑固,都不是好說話的人。

得,隨他們去吧!

“打吧打吧!”陳浪揮揮手,轉身就走:“雲池村囊括市井百業,我也不是非學釀酒或是畫畫不可。”

一聽這話,兩人均是微微一怔,不約而同地收手。

這是又要開溜的節奏!

“明天開始,下午來找我學釀酒!”

兩人對視一眼,楚天闊當先開口。

“早上來我小院學畫!”

儒衫老頭說完,揹負雙手,踏空離去。

陳浪笑笑:“一下子拜了兩個師傅,接下來,有得忙了!”

話雖如此,陳浪心中卻是非常疑惑。

他可不認為,自己隨手的一幅塗鴉就能吸引到儒衫老頭這樣的高人親自來尋。

楚天闊的反應就更為奇怪了,一開始還不情不願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那麼急。

兩個人明明都看對方不太順眼,怎麼就相互妥協了?

肯定還有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