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他借了瘸子叔的手機,給前女友打了個電話,表示一份感謝。

墳前先前的供品,會是誰放的呢?

他腦海中,浮現那個善良女人的笑容。

“喂,你好,我找劉菲。”

“媽媽!有個叔叔找你!”

“誰啊。”

“一個叔叔。”

林飛心裡一疼,她孩子不小了啊。

短暫的安靜,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我,你是,誰啊?”

“我。”

那邊女人熱情的聲音,戛然而止,很顯然,她對這個聲音不陌生。

沉默了幾秒後,她突然掛了電話。

林飛苦澀的放下手機,十年了,劉菲還在恨他嗎?

記得那會,她去監獄的最後一次,她說一輩子都恨他,恨他多管閒事,恨他不爭氣。

深吸一口氣,林飛鼓起勇氣,再次打了過去。

“別掛,我這次,是感謝你的,謝謝你前兩天,來給我父母上墳。”

“你搞錯了,我人在海州,我得有十年,沒去你們村了。”

“哦,這樣啊,我…我想,那,那你還好嗎?”

“要不,找時間,見一面吧,我、我出獄了……”

“不必了,我現在結婚了,我的先生他很愛我。”

“林飛,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來,好嗎?”

“哦。”

電話再次被對方掛了。

林飛閉上了眼睛,心裡苦澀無處發洩

他不怪她,雖然兩人當年,愛的死去活來的,也發下了山盟海誓。

但她畢竟是個女人,哪個女人會拿青春,去賭,去等一個男人十年啊?

當初劉菲在他進去那會,為他東奔西走,連新房都賣了砸進去,送禮找關係,心意已經到了。

林飛覺得,都是自己配不上她。

是自己對不起她,給她穿上了婚紗,卻不能陪她走過紅毯,留她一人面對流言蜚語。

他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祝她幸福。

林飛仰起頭,看著樹葉縫隙間,刺眼的疊影看的人恍惚暈眩。

前塵過往,懷念不懷念,那都只能過去了,人啊,畢竟還得向前看,還得活著呀。

他逐漸恢復了平靜。

又索性打給了妹妹曉月。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兩人自幼就相依為命,感情比一般親人還親切。

可是,沒有人接。

瘸子叔說也許在上班,她每次打來詢問家裡情況,都是白天打來,她似乎一直在上夜班。

瘸子叔很確定,不是曉月回來祭拜。

也不是劉菲,那又會是誰呢?

林飛很好奇,他當年退伍等分配,感覺閒著也是閒著,就在海州找了個送牛奶的活。

之後沒幹幾天就經歷了那件事。

他在當地的社會關係,並不複雜,相對還很簡單。

不可能認識什麼開寶馬車的,更別提漂亮女人了。

因為劉菲當年特別霸道。

他的手機通訊錄裡,連他親妹妹曉月,都被劉菲誤刪了兩次,更別提其他異性了。

現在已知的情況是,上墳的神秘女人,是海州來的。

那種連續的車牌號,應該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貴,查起來不難。

妹妹曉月又在海州打工,就連前女友也都在海州生活。

林飛覺得,他和海州這個地方,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當年的那些富二代,還有那個銷聲匿跡,反咬一口的蛇蠍女人,也都是當地人。

下午,林飛從身上的六百塊錢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