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天沒有晝夜之分,銀河無時無刻都是耀眼美麗,秦楊坐在門檻上,腦海中迴盪著女帝一劍的畫面,怔怔出神。

短暫時間相處下來,秦楊發現銀河女帝雖然貴為一方之主,但是銀河之中除了他們卻再找不到一個人。

銀河女帝雖然大多數的時間都不在秦楊的身邊,但是秦楊卻感覺她是無處不在。

而且,他最近的腦海裡胡思亂想的事情又多了,還有春宮情節,也不知道銀河女帝有沒有偷聽到。

每一次銀河女帝看向秦楊的眼神都像是在看著一個小孩子,或許正是因為銀河女帝生於古老的時代,才會有這種天然的心裡落差。

銀河以北,五步以南。

銀河女帝正在洗頭,萬千青絲宛如瀑布一樣垂落在清澈的溪水中。

不遠處,走來一位風塵僕僕踩著五色蓮的老書生,抬手擦著額頭,“從沒見你出過劍,這一劍,嚇得老夫半條命都快沒了。”

見銀河女帝不說話,書生模樣的老人輕嘆一聲,話鋒一轉,玩笑問道:“那小白臉是誰,什麼來歷,我給你參謀參謀。”

銀河女帝站起身,青絲一甩便自己幹了,然後髮簪便自己將青絲梳好。

她緩緩走到老書生身邊,眯眼道:“你也會害怕?”

老書生一身冷汗,心虛道:“你出手了我能不害怕麼?我想武魂祠裡的那幾位估計比我現在還緊張。”

銀河女帝皺眉道:“他們幾個老不死乾的好事,卻要我來替他們收拾,你覺得這件事公平嗎?”

老書生苦笑道:“你心裡不高興我們都理解,但是那一劍確實有點過分了,就差一點點,這五步天都被你捅出個窟窿了。”

銀河女帝撇嘴道:“關我屁事。”

老書生低頭道:“是是是,不關你的事,都怪那幾個老傢伙私心太深,才釀下今日之禍患。但是話說回來,你真要留著那小子的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銀河女帝沉聲道:“我與他無冤無仇,殺他作甚?”

聞言,老書生眼角瞬間閃過一抹冷意。

可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銀河女帝便警告道:“這裡是我的底盤,就算是踩死一株草也要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被看破心機的老書生不由得臉色一紅,微笑道:“我啥也不幹啊。”

話雖如此,老書生還是用古怪的眼神瞟了一眼銀河女帝,後者神情凝重,顯然剛才的話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算了,我還是回去睡覺吧。”

老書生微微蹙眉,略作猶豫之餘,身形從虛空中漸漸散去。

就在他將要完全離開銀河之際,銀河女帝的聲音又傳到了他的耳畔,“替我給武魂祠帶句話,因果之道,咎由自取。”

“……曉得啦。”

老書生愁眉苦臉,嘆聲而去。

等銀河女帝再次見到秦楊的時候,發現他正停止了腰桿精神抖擻的站在一棟宮闕的屋簷上,左手抓著一柄刀,右手抓著一柄劍。

刀和劍都沒有出鞘。

刀鞘和劍鞘熟悉的顏色和紋飾讓銀河女帝恍然大悟,難怪剛才老書生對他動了殺心,這一刀一劍簡直如虎添翼。

“咻!”

秦楊一步登空,抽刀一劈,彷彿石沉大海,整片銀河都沒有生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相比於銀河女帝的那一劍,他這一刀簡直就是小孩子耍雜技,一無是處。

既然刀不行,那就只能試試劍了。

秦楊想要拔劍,但是這柄劍卻還是他印象中的老樣子,每當他想要拔它的時候,它只是嗡嗡錚鳴,卻根本拔不出來。

無奈之下,秦楊只好就著劍鞘對準浩渺的銀河世界奮力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