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約戰李白鬥詩,想來夢得仙友也是有幾把刷子的,我看李白兄還沒有到,不如就請夢得仙友先來幾首,也好讓我等估量一下夢得仙友的實力,開開眼。”有人懷著對劉夢得質疑的態度,緩緩笑道。

“是啊,夢得仙友就來幾首吧。”

“來來來——”

人群開始起鬨,劉夢得倒是巋然平靜。

他淺淺一笑,拱禮道:“既然諸位仙師如此盛情,那夢得就不吝賜教了。”

方平書後退一步,說了一聲‘請’,然後走下了臺。

劉夢得想了想,缺個題字,便又忙叫住了方平書,微笑道:“這位仙師,不如就請你題個字吧,晚輩也好作詩。”

方平書驀然停步,扭頭沉思道:“來時我看白玉京外有棵仙柳,你不妨就以柳樹為題,即興即興。”

“那好!”

劉夢得挺起胸來,面對烏壓壓的滿座客,毫不怯場。

忽而,他仰頭一笑,便吟道:“迎得春光先到來,輕黃淺綠映樓臺。只緣嫋娜多情思,更被春風長挫摧。”

每一句都在說柳,更是用擬人的手法寫明瞭春天和柳樹的關係。

此一首詩一出,便讓人讚不絕口。

“好,夢得仙友果真是有一些文采。”說話之人先揚後抑,笑道:“不過這李白兄可是不好對付啊。”

“仙友這是什麼話,我李白怎麼就好對付了?”

一道空靈之音忽然飄入,隨即有一位白衣翩翩的俊朗美男一手持劍一手拿著酒葫蘆款步而入。

“是李白!”

“刷刷刷刷!”

無數道目光落到李白的身上。

全場起立,行注目禮。

李白靦腆的一笑,拱了拱手。

劉夢得大喜,脫口而出道:“蕭條對秋色,相憶在雲泉。木落病身死,潮平歸思懸。涼鐘山頂寺,暝火渡頭船。此地非吾士,閒留又一年。”

李白飛身而上,含笑回道:“那年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夢得送我情。”

“這就開始了嗎?”場下有人低聲問道。

此言一出,馬上就有人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全場靜悄悄的,彷彿只有李白和劉夢得兩個人。

劉夢得開懷大笑:“學道深山許老人,留名萬代不關身。勸君多買長安酒,南陌東城佔取春。”

李白苦澀一笑,舉起葫蘆暢飲一口,緩緩道:“天回北斗掛西樓,金屋無人螢火流。月光欲到長門殿,別作深宮一段愁。桂殿長愁不記春,黃金四屋起秋塵。夜懸明鏡青天上,獨照長門宮裡人。”

一前一後,一問一答。

兩首詩一出,全場皆驚。

有人拍案叫絕道:“握草,這兩人簡直是詩逢對手。”

“好!”

“李白作的好!”

“夢得仙友也作的好!”

“啪啪啪——”

一陣喝彩之後,眾人獨自品味著其中滋味。

劉夢得頓了頓,憶起往昔,悵然道:“長安舊遊四十載,鄂渚一別十四年。後來富貴已零落,歲寒松柏猶依然。初逢貞元尚文主,雲闕天池共翔舞。相看卻數六朝臣,屈指如今無四五。夷門天下之咽喉,昔時往往生瘡疣。聯翩舊相來鎮壓,四海吐納皆通流。久別凡經幾多事,何由說得平生意。千思萬慮盡如空,一笑一言真可貴。世間何事最殷勤,白頭將相逢故人。功成名遂會歸老,請向東山為近鄰。”

李白道:“我有萬古宅,嵩陽玉女峰。長留一片月,掛在東溪松。爾去掇仙草,菖蒲花紫茸。歲晚或相訪,青天騎白龍。”

“妙啊!”

“這二人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