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有個親戚,以前是那個,反正家裡地很多,我這邊不方便說,他有很多米,他說可以給我們便宜點,大概是一毛二,到一毛五的價格區間,要多少可以拿多少,有沒有興趣?”陳安知開始慫恿起來了梁輝。

“咳,你別說,你那親戚是在糧管所裡邊上班的吧?糧管所的趙所長我很熟,他給我的就一毛五。”梁輝小聲的說道。

這年頭規矩都是上流社會定的。

不過,陳安知馬上就要躋身上流社會了。

“這個...要不這樣吧,反正他是我親戚,我叫他便宜點,一毛四給你?”陳安知隨便瞎糊弄的說了幾句。

“真的?一毛四?上次一毛五我也是好說歹說的,要不是那趙所長是我姐夫,也不會給我這麼低,你那親戚跟你這麼鐵的?就知道姐夫啥的都沒用,還得靠直系親屬。”梁輝不禁吐槽了幾句。

陳安知一聽,必須得搬出一個直系親屬,“你別跟別人說啊,他是我爸的弟弟。”

梁輝一聽,豎起大拇指,“叔的弟弟?果然,自家人啊,成,這些當大人的,總喜歡用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蓋起來,去遠點的地方交易,咱倆在哪裡交易?”

“你說吧,我對附近也不熟悉,剛被我叔調過來上班。”陳安知順水推舟的編了一個藉口。

那梁輝尋思著,陳安知後臺極硬,這年頭當然不能隨便暴露。

“在紅星軋鋼廠後面有一處閒置倉庫,離我們這邊不遠,走路麼十五分鐘左右,那個位置極佳,糧管所裡有時候東西有多的時候。

我都會去收過來放在那邊,我先帶你走一趟,後續,我就不出面了,你過去塞滿那幾個木箱就好了。”梁輝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二八大槓上面拍了拍後座。

供銷社的工作,剛開始陳安知還按部就班,但是聽葉小蘭說,有時候供銷社缺個東西,出去拿個東西還挺自由的,所以,他就跑了過去,跟葉小蘭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葉小蘭現在都等於是自家人了,當然會給陳安知打掩護。

坐在二八大槓上面走街穿巷,很快路過了紅星軋鋼廠,恰好被門口的許大茂看到了,許大茂在廠裡是大閒人,沒有放電影的時候,總是喜歡在外面瞎逛,這會兒,在廠門口跟看門大爺侃大山。

“喲,售貨員出去採購東西了,這工作賊特麼好。”許大茂吐糟著陳安知坐在送貨人的後面。

看門大爺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口白開水,“別羨慕別人,你放映員的職位也不錯啊,每天上山下鄉放電影的,有新女人玩,還給你送老母雞老鴨補身體,甚至啊,把你口袋裡的零花錢都塞滿咯。”

“哎,別說,那些錢買腎寶都不夠,我都有點不想下去,現在我家裡的母老虎啊,要跟我鬧離婚,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許大茂有些埋怨道。

“你是說咱軋鋼廠早期的大老闆的女兒婁曉娥?“

“沒錯,我要休了她。”許大茂惡狠狠的說道。

“喲,你別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別人再怎麼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結婚的時候沒少給你小金魚吧?”那看門大爺一臉壞笑著。

總所周知,許大茂取了個有錢人的老婆,還有個極好的工作,雖然住在鑼鼓巷的四合院,條件比較艱苦。

但是這年頭誰越窮,越光榮。

“別提了,反正結婚這麼多年,那婁曉娥,沒怎麼讓我願意碰,否則母豬都早懷孕了,不孕不育的女人我娶過來幹啥?還不如去外面多播種,萬一成了,我特麼一腳踹飛她。”許大茂眯著眼,吃著瓜子一臉欠揍的模樣。

“不說了,我得跟過去看看,那小子跟送貨人幹啥子去,您悠著點呵。”許大茂丟下了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從門口也騎出去了一輛二八大槓,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