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座山洞,冷冷清清。
不時有陰風自外界而來,猖狂地在洞中跳著瘋癲的舞,將一捧篝火拍成了一根根破碎搖曳的紅布條。
灰色的煙從忽明忽暗的火焰上升起,跟陰風玩著捉迷藏的遊戲,相互追逐著躲進了火光的陰影裡。
火光是姜幼月在這裡唯一的伴。
它總是調皮地在姜幼月身上跳來跳去,溫暖著她塵灰滿面的小臉,輕撫著她佈滿傷痕的仙裙,還在凹凸不平的礫岩洞壁上,畫出了她的剪影!
姜幼月想:
本姑娘是個大家閨秀!
老祖怎麼教我來著?
對,要知書達禮。
所以儘管肚子很餓,姜幼月還是忍住了沒動雞排,而是先將銅鏡靠在了石頭上,隨後盈盈跪道,對著鏡中那金光燦爛的半身人影,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響頭。
“謝前輩救命之恩,姜幼月此生必將銘記前輩恩情,前輩日後但有吩咐,晚輩自當肝腦塗地。”
簡浮生擺了擺手,笑道:
“免禮免禮,我兩能借銅鏡相識,便是一段緣分,些許食物不過舉手之勞……嗯,你還是快吃雞吧!”
嘴上說的大方,簡浮生其實心疼得緊。
五塊正心雞排,花了老子整整八十大洋!
本來想買五個饅頭的,但考慮到丫頭幾天沒吃飯了,含淚買了點奢侈品給她補一補。
不能怪我摳門,咱實在是太窮了……
賬戶裡總共四百塊錢,一下子去了五分之一,相當於總資產減值20%,能不心疼嗎?
不過姜幼月長得著實養眼,看著她俏生生啃著雞排的模樣,簡浮生的心疼度降低了48.0%。
吃完兩塊雞排,姜幼月將餘下的雞排連同盒子一起埋進了土裡。
起身望著銅鏡,小姑娘對簡浮生異界大能的身份深信不疑。
前輩那邊的地名千奇百怪,什麼五大洲七大洋的,一聽就不在玲瓏界,能夠藉著兩面銅鏡跨界傳物,也不知他施展了何種大神通!
心念及此,姜幼月又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道:
“晚輩還不知道前輩的名諱呢,不知前輩可否告知,好讓晚輩謹記在心。”
簡浮生前世也看過幾本仙俠小說,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
“本座道號浮游真人,我這兒不興跪禮,你以後作揖就行了。”
姜幼月盈盈起身,作了個揖,又道:
“真人,晚輩這些天來一直喝著洞內臟水,不知能否賜晚輩一壺水喝?”
簡浮生頓時不樂意了。
丫頭得寸進尺,一瓶水兩塊錢呢!
為了給你送這雞排,老子自己都喝的自來水……
準確的說,是喝了一下午自來水!
膀胱都快給老子撐爆了!
想了想,簡浮生將銅鏡靠在樹下,盤膝而坐擺出一副高人姿態,開口忽悠道:
“本座這一界名為藍星,所修之道與你那玲瓏界大有不同!此界修道,講究不沾因果,不入輪迴,我跨界贈你食物,有違天地規則,紅塵業火已生,你需還我一物,了卻這段因果,本座才好再送你水喝。”
姜幼月一聽,深感前輩所言句句在理,傳說中那些將要渡劫飛昇的大修士,往往都要斬斷紅塵,規避因果,這浮游真人如此小心謹慎,莫不是仙界的仙人?
可下一刻姜幼月卻又犯了愁,她一介練氣小修,身上的東西在前輩眼裡一文不毛,哪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
想到這裡,姜幼月不由問道:
“前輩,晚輩儲物袋被奪,身無長物,實在不知何物能入前輩法眼……”
簡浮生早有預謀,振振有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