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家又如何會淪落到這般地步!子孫自有子孫福,姜氏的興衰我是不該管!可如今幽冥顛倒,地府失序,好不容易等來愛女轉世一次,我又如何能夠袖手旁觀?”
銅鏡突然光華大作,一行字寫得龍飛鳳舞:
“老賊你怎敢怨我?當年我與子箐兩情相悅,若不是你頑固不化,從中作梗,子箐與我又如何會出此下策?”
沈慕白臉色一沉,冷哼一聲:
“哼!坑蒙拐騙,磨鏡對食之輩,也想入我姜家門楣?”
銅鏡一聽,立刻飛到沈慕白麵前,一行大字差點懟在他臉上:
“磨鏡對食又怎樣,子箐她最後還不是跟了我!”
沈慕白氣得眉毛倒豎,渾身顫抖,抽出摺扇就向銅鏡削去!
銅鏡青光一閃,順著姜幼月的領口,鑽入了她的懷中。
摺扇去勢一頓,沈慕白望著美夢正酣的姜幼月,目光頓時柔軟了下來。
但他猛地想到了那藏在銅鏡中的野百合,卻又轉瞬間臉色鐵青!
摺扇一偏,沈慕白一扇子削禿了山頂所有樹冠,寒聲道:
“公孫雪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敢打我女兒的主意,本座必將你碎屍萬段!”
一道神念悄然從銅鏡鑽出,刺入了沈慕白的神識:
“老賊放心,我定會幫丫頭物色個好相公!”
沈慕白眼睛一閉,攪碎了公孫雪的神念,嘴唇顫抖。
就在這時,奶龍吭哧吭哧地爬了過來,可憐兮兮地衝沈慕白道:
“大人,幫幫我,小龍快壓制不住體內的邪種了!”
話音剛落,一隻狗頭就從奶龍的脖子上鑽了出來,對沈慕白破口大罵道:
“姜老頭,你神氣個什麼?當初你足染幽冥濁氣,四處求藥無門,還不是本君出手相助,送了你一瓶龍涎露!”
沈慕白回頭,淡淡地看了雞頭一眼,嗤笑道:
“若是元君真靈在此,我自當以禮待之!可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元君中邪後滋長的一縷醜陋汙垢罷了!”
說著,沈慕白單手持扇,在空中勾勒出一個白色的符文,輕輕一點,便印在了奶龍的額頭上。
符文在奶龍的額頭上亮起,頓時一道道白光洶湧而出,頃刻間沐浴奶龍全身,狗頭被那白光一碰,頓時一聲慘吠,迅速沉入奶龍體內。
奶龍壓制了狗頭,頓時點頭哈腰地衝沈慕白一拜,討好道:
“多謝大人!大人日後如有驅策,奶龍必將赴湯蹈火!”
沈慕白冷哼一聲,淡淡道:
“本座差遣你何用?你好好護著我愛女,說不定也有斬斷宿源,化龍證道的一天!”
奶龍聞言大喜,連忙用下顎拼命地砸著地面,以示磕頭!
就在這時,姜幼月徐徐醒轉,緩緩坐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
睜開眼看著下巴砸地的奶龍,姜幼月微微一怔,旋即捂住肚子笑了起來,衝奶龍問道:
“奶龍,你腦袋上怎生印了個‘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