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月一把甩衣袖,狠狠瞪了李自然一眼。

這廝的臉皮簡直厚如城牆!

簡浮生看得一樂,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

姜幼月要真嫁了李自然,他這個異界大能忽悠誰去啊?

不行不行,這姜家的靈石黃金,可都是老子的,不能為了一隻陣靈,咱就把家當給陪了啊……

六個人各懷心思,輕舟卻已徐徐飛到了王家渡上空。

下方的仙苗會場,鼓樂齊鳴,城主府麾下的煉氣修士,在擂臺上舞刀弄劍,表演術法,引得臺下的老百姓們讚不絕口。

擂臺的四角,大人們帶著孩子排成了四條九曲回折的隊伍,在軍卒的指揮下依次走到測靈儀前,鑑定靈根。

萬德才抬頭看了眼空中的輕舟,不動聲色地衝船上眾人拱了拱手,隨後喚來身後差役,低聲問道:

“姜家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差役抱了抱拳道:

“回城主,吳家的探子和楊宗燦道長先後潛入姜家,皆是有去無回,沒了訊息……”

萬德才眉頭一皺,一個護城軍的老卒忽然滿頭大汗地趕了過來,補充道:

“楊宗燦進入姜家後不久,沈慕白一行人便乘著木舟從姜家飛了出來,吳家主懷疑楊道長已經摺在了姜家,不敢輕舉妄動。”

聽完老祖的彙報,萬德才眼神一寒,厲聲道:

“傳我諭令,吳家連家,於巳時三刻強攻,但有懈怠,定斬不饒!”

“喏!”老卒一個躬身,退了下去!

沈慕白高居輕舟之上,淡淡掃了北看臺一眼,隨後目光微微一凝,看向了萬德才的右手。

閻將軍緩緩摘下斗笠,衝沈慕白射出兩道如電的目光,聲如炸雷:

“朝廷命官當面,爾等竟敢懸空而立,莫不是覺得自己,比天還高嗎?”

沈慕白收起摺扇,一把提起李自然後領,將他拎到了木舟的前方,淡淡道:

“這船是道德宗高足李道長的,你問他!”

說完,沈慕白便招呼姜幼月和簡浮生躍下輕舟,於西看臺上云溪宗的位置落座。

李自然一臉尷尬,想要下船,卻發現沈慕白做了手腳,自己的兩腳竟然釘在了船頭上。

伸手抱了抱拳,李自然正想說兩句客套話,卻忽然想起了簡浮生的叮囑。

姜姑娘正瞧著呢,這麼好的機會,咱必須得裝逼啊!

想到這裡,李自然刷地將手背在了身後,挺著胸脯朗聲道:

“我道德宗一脈,即便見到大唐的皇親國戚,也是飄在天上的!唯有玄宗親臨,我等才才須落地見禮……莫不是你巴國的命官,比我中原的皇帝還要高貴?”

閻將軍聞言,滿頭青筋,卻是強吞心中怒氣,未曾發作。

來時魏相便叮囑過他,不但不能得罪這李自然,還得竭力避免傷到這傢伙……

不過閻將軍沒有發作,臺下的百姓卻不樂意了。

你一箇中原騷包,跑我巴國來耍什麼威風?

雖說李自然浮在空中,一看就是個“仙人”,下方的百姓大都也不敢頂撞,可臺下這多人,總有一些不怕死的傢伙,一陣竊竊私語之後,便有十幾個孩童,抄起地上的果皮垃圾,扔向了船頭的李自然!

李自然袖袍一拂,盪開幾片飛來的果皮,目光乞憐地看向了沈慕白。

沈慕白摺扇一搖,便將輕舟收回了扇面裡,方才說出去的話,就當放屁一樣。

閻將軍見狀,啪地一掌拍碎了扶手,只覺沈慕白跟李自然這是一唱一和,故意羞辱於他!

羅護院拉著柳子生,衝李自然道:

“李道長,隨我們去書院的位置入座吧!”

李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