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你還是隨我師叔離去,少惹這些是非的好!”
李自然往床上一躺,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啊!論修為,我趕不上沈慕白,論法寶,大抵也沒他多,姜姑娘能將我來請來府上,可不就衝著我背景來的嘛!柳兄莫不是以為……我是真傻?”
柳子生一怔,卻聽李自然送客道:
“柳兄請回吧,我自己心裡有數!”
柳子生一走,李自然臉上酒紅消退,目光一片清明。
雙手枕著頭,翹起二郎腿,李自然躺在床上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淡淡笑道:
“姜幼月,沈慕白……簡浮生!呵呵,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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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內,盤坐多時的易九陽忽然睜開眼睛,吐出了一道青煙!
對於元嬰期的修士而言,能夠傷到他們的毒素其實極為稀少,這化嬰散的厲害之處,便是中毒時不能調動體內元嬰,否則便會有散嬰之危。
不過此毒也就剛開始厲害,只消過上一段時間,毒性便會迅速衰減,中毒者只要循序漸進地調動些許真元,便可將其緩緩逼出體外。
偏頭看了眼守在身旁的差役,易九陽開口道:
“去將城主喊來!”
不到一炷香功夫,萬德才便提著官服趕了過來,衝易九陽問道:
“泰山大人,毒解了麼?”
易九陽微微頷首,沉聲道:
“還有些餘毒,但明日當無大礙……只是那沈慕白修為雖不如我,卻是身藏奇毒,明日若是他故技重施,又該如何是好?”
萬德才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
“岳父無須擔憂,先前我已傳訊軍機處,閻將軍親自帶了解藥,明日一早便到!”
易九陽虎軀一震,驚道:
“可是那殺神閻屠州?”
萬德才點了點頭道:
“正是此人!魏相親自下令,命閻將軍徹夜馳援!”
易九陽長舒了一口氣道:
“既是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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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九,師徒貴祿,宜拜師。
古月城向南十八里的張家渡,一座巨大的擂臺拔地而起,四角上立著四尊銅鑄測靈儀,再往外則是東西北三座觀戰的高臺。
一對對父母帶著孩童,從四面八方湧來,將擂臺南邊的空地擠得滿滿當當,盡皆心懷憧憬地仰望著臺上的“仙人”們。
觀戰臺正北,萬德才高坐於主位上,左手坐著易九陽,右手則坐著一個頭戴斗笠,遮住了半張臉的短鬚修士。
短鬚修士看起來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布衣,只見他左右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東西兩座觀戰臺,冷笑道:
“一群宗門雜碎,本事不大,卻一個個自視甚高,竟敢讓朝廷命官先等著他們,通通該殺!”
易九陽聞言,臉色十分難看。
萬德才抹了把頭上的冷汗,俯身到短鬚修士耳旁,小心翼翼地道:
“閻將軍慎言,陛下的目標是各大世家,宗門可是朝廷拉攏的物件啊!”
閻將軍撇了撇嘴,斜睨了易九陽一眼,笑道:
“景陽宗與皇室向來交好,本將軍方才的話,可沒將易長老算在內啊!”
易九陽察言觀色,忽然滿頭冷汗,衝閻將軍拱了拱手道:
“將軍哪裡的話,敝宗上下,為朝廷馬首是瞻,但有驅策,義不容辭!”
閻將軍點了點頭,微笑道:
“易長老是個聰明人!”
三人聊了幾句,漸漸有宗門修士趕到現場,在觀戰臺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