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山大怒,驟然放出金丹期的氣勢,只見他手掌一翻,掌心便浮現出一根二尺餘長的燙金銘文梨木法尺,周身綻放出土黃色光芒。

早在姜幼月提出舞劍助興之時,趙白山便已暗中防備,料想這丫頭會藉機給他一個難堪,卻沒想到這一劍竟如此兇厲,竟是想要於大庭廣眾之下取他性命。

法尺在胸前畫了個道符,趙白山腳下一蹬,帶著椅子一齊飛退,土黃色的光芒驟然一變,化作數十個土御符文迎向了姜幼月。

姜幼月清吒一聲,離水劍爆射出奪目光華,須臾間將趙白山打出的符文攪了個粉碎!

紫青霓裳展開一雙薄翼,姜幼月玉足臨空一點,空氣中立刻盪漾起一圈波紋。

下一刻,姜幼月已追上了坐在椅子上疾退的趙白山,當胸便是一劍!

趙白山退無可退,只得法尺一揚迎向了仙劍,口中暴喝道:

“天地鎮宅,安土地妙,定!”

法尺上的金文一亮,一座土石修築的大殿虛影出現在姜幼月頭頂,朝她當頭鎮下!

姜幼月被那大殿一鎮,渾身氣息頓時一滯,但離水劍的劍尖上卻突然鑽出了一條水元凝聚的龍頭,卷著仙劍脫手而出,繼續向趙白山刺去。

燙金法尺跟仙劍相撞,頃刻間被削成兩截,趙白山一屁股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猛地向右一閃。

刺啦!

一聲輕響,離水劍削掉了趙白山腋下一大片血肉,一直穿出觀景臺外數丈之遠,在空中繞了一個大圈,自行飛回姜幼月手中。

趙白山重重砸在地上,將觀景臺上的圍欄撞碎了一大片,堪堪沒有摔下樓去。

姜幼月一擊得手,並不饒人,背後雙翼一震,竟再次施展出離水流光劍,直取趙白山項上人頭。

趙白山倉皇起身,從懷中掏出一隻小鐘,一手掐訣,一手搖鍾,周身陸續浮現出十餘座青色小山,護住了全身要害。

主位上的易九陽方才一直未動,此刻見趙白山金丹修為,與姜幼月鬥法竟然反倒落了下風,冷哼一聲喝道:

“住手!”

話音未落,易九陽已然伸出右掌,掌心凝聚出一團烈焰,向姜幼月的後心輕輕一拍!

沈慕白見狀,刷地一聲展開摺扇,數只飛鳥狀的白光從摺扇中躍出,追上了易九陽打出的火團,將其炸碎成點點火星。

易九陽眉頭一皺,扭頭看向沈慕白,面色陰沉。

另一邊,姜幼月一劍削向趙白山脖頸,卻被三座土系真元凝聚的小山給擋住了,待她一劍將小山攪碎,趙白山又打出了三座小山,同時腳下飛退,邊退邊走,在觀景臺上跟姜幼月遊鬥,卻是隻守不攻,全仗著渾厚的真元與姜幼月消耗。

姜幼月一連出了三劍,卻盡數被趙白山擋了下來,這廝又被削了兩塊皮肉,但仗著一身皮糙肉厚的土系烏龜殼,一時半會兒姜幼月倒也拿不下他。

露臺上的修士此時都已站了起來,對姜幼月有些好感的,紛紛出言勸阻,對丫頭看不慣的,則斥責她心胸狹隘,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見事不可為,姜幼只得收起仙劍,飛回沈慕白和簡浮生的身邊。

趙白山渾身染血,狼狽不堪地走回露臺,一個逍遙宗弟子前來攙扶,卻被他扇了個耳光,狠狠臭罵了兩句。

自己掏出幾塊繃紗,抹了點藥包紮好傷口,趙白山指著姜幼月怒罵道:

“小賤人,貧道不過想借寶一觀,你卻動輒就要殺人,簡直是驕橫跋扈,蛇蠍心腸,也不知你師門長輩是如何教誨你的!”

趙白山罵完,立刻有個錦衣修士出言附和道:

“難怪云溪宗觸犯眾怒,被天下宗門圍攻,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姜幼月身為云溪宗天驕,居然是陰狠歹毒,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