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吱嘎一聲輕響,客房的窗戶無風自開,一道白光鑽窗而入,化出了沈慕白的身形。

簡浮生見到這廝,納頭便拜,紅塵仙人,好歹也是個仙人,這麼粗一條大腿,他可得抱緊了。

沈慕白摺扇一搖,淡淡道:

“紅塵仙三字,你本不該提,日後若有人問起,你便說悟道有感,此功可能是仙人所傳!”

簡浮生點了點頭,馬屁如潮:

“簡浮生得先生垂青,感激涕零,先生壺天日月,道骨仙風,經天緯地,氣貫古今,真是令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沈慕白雖知道這傢伙心口不一,但聽起來卻也十分受用。

猶豫了片刻,沈慕白還是從懷中掏出了銅鏡。

簡浮生見狀,小腿瑟瑟發抖,連忙擺著手道:

“上仙別啊,我求求您了,讓這破鏡子離我遠點兒……哎喲!”

話還沒說完,簡浮生的識海已經遭到了鏡爺的暴擊。

沈慕白將銅鏡放在桌上,淡笑道:

“下手有點分寸,留著他煉氣九層修為!”

沈慕白說完便走,簡浮生欲哭無淚。

剛到手的二十枚靈石,眨眼就沒了……

不過這一晚上,鏡爺倒是手下留了情,直到簡浮生第二日醒來,才溫柔地吸了他幾口,至少沒讓他跌落境界。

日出東方之時,秋菊送來了早點。

簡浮生見她雙眼通紅,似乎昨晚哭了一夜,問她怎麼回事。

秋菊卻強裝笑顏,只道沒什麼大事,多的怎麼問都不肯說。

剛用完早膳,姜幼月便不請自來。

簡浮生拱了拱手,勉為其難地喊了聲小姐,要說在這姜家數日,家主和沈慕白對他都還不錯,唯有這死丫頭,踩了他一臉腳印。

姜幼月將簡浮生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開口道:

“臭……簡公子,咱們這就去逛街吧!”

簡浮生一愣:

“這麼早?”

姜幼月一臉著急:

“你跟我走就是了!”

跟著姜幼月一路出了大院,簡浮生忽然發現不對。

這丫頭,怎麼帶我往後山走啊?

莫不是還要叫上裝逼犯?

合著老子逛一趟街,還要給你倆當電燈泡!?

姜幼月心裡,卻是另一番情景:

一提到這臭流氓,大師兄就含糊其辭。

遮遮掩掩的……莫非真是他兒子?

一路領著簡浮生來到半山腰,姜幼月走上了一條岔路,沒過多久,二人前方便出現一方寬闊的石臺。

石臺的中央,豎著一個類似於大肚瓶的巨物,通體由精銅著稱,瓶身上探出四隻龍首,每一個龍首口中都含著一顆銅珠,龍首的下方,是四隻匍匐的銅虎,虎口與龍口正好相對,看上去像一個放大版的地動儀。

姜幼月帶著簡浮生走到銅鑄儀器前,回頭道:

“簡公子,你去那邊站著。”

簡浮生順著她的手指一看,發現儀器的底座上有一個凸出的銅製圓盤,剛好能站一人。

撓了撓頭,簡浮生一臉懵逼地問道:

“大小姐,這是……???”

“這是測靈儀,鑑定靈根用的,我幫你鑑定下資質!”

簡浮生恍然大悟,好奇地繞著儀器轉了一圈,果然在四個龍首的眉心上,找到了“天地玄黃”四個小字。

那日聽裝逼犯講過道,簡浮生也明白了此界關於資質和功法的大致劃分。

不管靈根也好,功經法藝也罷,主要分為天地玄黃四品,其中天品最高,象徵親近天道,黃品最低,勉強算是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