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怕不是被人當成靶子練了幾百刀。

一道道猙獰的傷疤爬滿了顧陌的身軀,不單單是赤裸的胸腹,他估計,自己其它地方肯定也有不少傷口。

而自己先前摸到的血液,可能是因為自己做了噩夢,動作幅度比較大,導致了右手腕的其中一道疤痕開裂了。

身下的床單略顯僵硬,顧陌一摸便已瞭然:床單早就被鮮血浸透,沾染的血塊凝固把床單變硬。

所以這麼多血都是自己流的?

結合鋪滿鮮血的床單,顧陌作出了一個簡單的猜測。

這個出血量,自己怕不是死了又詐屍的。

開裂的傷口不時地猛然傳來一陣刺痛,讓顧陌倒吸著涼氣。

因為坐起得動作比較劇烈,顧陌猜測自己背後的疤痕可能也開裂了。

因為背後也傳來一陣陣刺激,讓顧陌感覺有人妄圖在他背後直播紋上一副迷你版本的清明上河圖。

強迫自己暫時忘卻身上不可忽視的疼痛,顧陌打量起四周。

自己現在正在一個大房間裡,長方形,背後長邊有兩個窗框,自己的床位也靠著一個窗戶,下方是泥土地面,透過陽光顧陌隱隱看到飛舞的塵土。

在顧陌的左手方向大概四米距離,擺著一張圓桌,摺疊式的,上面擺放著各類瓶瓶罐罐裡面盛放著各色的液體。

一隻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手工製作的板凳擺在自己床頭,床尾則挺立著一座古式的衣櫃。

有那麼一剎那,顧陌感覺時光倒退了幾百年,自己回到了古代,但轉念又一想,萬一是五百年後世界科技水平倒退了呢?

不敢對自己身處環境妄下定義的顧陌,扶著床邊轉了身,坐在了床沿上。

哪怕是這一個動作,他感覺至少牽動了上下幾百道傷口。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一覺睡醒總不能穿越到異世界了吧?

如果真的穿越到異世界,那自己肯定要繼承各個穿越者前輩的精神,去……

“哐—”“啪!”

就在顧陌神遊天外時,房門突然被一隻蒼老的手掌推開了,一個長髮、套著深紫紅色長袍的身影閃進屋裡,房間門也清脆的一聲重新關上。

顧陌警惕地看著面前的人,他的一隻腿已經抬了起來放到床上,這樣的話,如果面前的人妄圖對他不利,他可以立馬站上床,藉助床邊的窗戶逃跑。

長袍把來人的身材顯得更加矮小,目測只有一米六幾。

雖然顧陌不認為這個身高的人能給精通各種拳法的自己帶來太大麻煩,但該有的警惕還是要有。

來人轉過頭,露出一張老嫗的面容。

魚尾紋已經隨著年月爬滿了她的眼角,面板也在風雨的打擊下變得粗糙蠟黃,法令紋深長,鬢間還點著兩個老人斑。

身上披著的長袍打著補丁,客觀來說應該是一個窮苦老奶奶,但不知道為什麼,顧陌看向她這兩樣,總感覺有些心悸,讓他下意識地打起精神提高了警惕。

見到顧陌,老嫗綻放出了笑容:“醒了,小夥子?”

“哎,是您救了我?”

其實看到老嫗的那一刻顧陌就猜出來了,但還是裝作驚喜地回答道。

“哈哈。”老嫗笑著靠到了床邊。

不知道為什麼,顧陌看著迎面而來還帶著慈祥的笑容的老嫗,內心總有一個聲音在大聲咆哮著:離她遠點!快跑!

是和夢境中那條龍一樣的感覺。

難道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可以預知危險了?

“咱看你在外面躺著,渾身是血,怪可憐的,”老嫗扯過床頭的板凳坐下,“看你年紀也不大,咱總不能看著你死在外面。”

老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