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個吃飯的地方?”

原近夜發出驚歎,你們霓虹人這麼開放嗎?

面前是一個開闊大廳,明亮通透,白色餐桌紅色座椅,角落堆滿大棵的綠色盆栽。

來往的客人全都西裝革履衣冠楚楚,臉上掛著彬彬有禮或溫文爾雅的笑,手腕上纏著金燦燦的表。為什麼強調西裝,是因為這裡的食客沒有女人,下到十八上到八十八,清一色的男性顧客。

與之相反,來往的接待生全是年輕漂亮的女性。

這間店似乎誓要將店名貫徹到底,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靚麗的黑兔娘。

女服務生們身穿兔女郎制服,清一色的黑色半胸小短裙,頭戴黑色兔耳髮卡,白色項圈搭配黑色蝴蝶結,全身除了烈焰紅唇就只有黑白兩色。

男人的天堂,果然名不虛傳。

“這裡……真的只是家餐廳……”安室透的聲音明顯弱了下去。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會叫黑兔亭。”說這句話的是隻有八歲的澤田弘樹。

安室透滿臉黑線,“小孩子知道什麼……”

“老師,我知道很多事的。”澤田弘樹認真糾正他的刻板印象。

“老師啊,你來這裡我管不著,知道帶著我我也很感謝你,但弘樹還小,你這樣會教壞他的。”原近夜露出沉痛的表情,“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安室透腦門上的黑線越發沉重,“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原近夜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近夜哥哥,為什麼她們的尾巴是白的?”澤田弘樹好奇地指向黑兔孃的尾椎骨。

那裡垂著一條白色的毛茸茸的假尾巴。

原近夜瞟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你懂什麼,這叫風情,黑白對比具有視覺衝擊,尾巴要是純黑的就看不到了。”

他搖著輪椅往裡走,楚楚可憐的模樣吸引了一堆女郎。

“帥哥真是身殘志堅。”說話的是位成熟御姐,長髮披肩,笑容嫵媚,黑色絲襪裹著雪白小腿,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

她手上端著托盤,香檳紅酒威士忌,顏色特別漂亮。

“要不要來一杯?我請客哦。”她笑著眨眼,似乎對這個灰髮少年很感興趣。

“不了,謝謝。”原近夜遺憾搖頭,剛吃了消炎藥呢。

“真是可惜呢,那麼以後見咯。”御姐踩著黑色細高跟,搖曳生姿地走向前臺。

安室透微微皺眉,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熟悉。

他們三人在角落坐下,耳邊不時傳來或甜美或風情的笑聲。

“恭候多時了。”一道聲音響起。

說話的是個地中海男人,身材矮胖,穿淡青西裝,頭頂鋥明瓦亮,鬍子俏皮可愛。

他轉向安室透,說話間鬍子一顫一顫,“您就是安室先生吧?我是之前和你聯絡過的諸岡郡藏。”

“哦,諸岡先生,”安室透禮貌地站起來,“不好意思,多帶了兩個人。”

諸岡郡藏表示並不在意這種小事。

“您說的恐嚇信是什麼樣子的?”安室透問。

“我已經帶來了。”諸岡郡藏轉向身邊的人,“深町,拿出來吧。”

“是,老爺。”管家深町恭敬地說。

他戴著眼鏡,身材瘦高,頭髮與鬍子均花白,看起來足有70歲高齡。

安室透接過恐嚇信,正反看了一眼,並無發現異常。

那是個黃色信封,以紅色火漆封印,裡面只有一張紙。紙上是將字剪下拼湊的威脅話語,一來可以防止字跡洩露秘密,二來可以給收信人無形的壓迫感。

“寫的什麼寫的什麼?”原近夜湊過去看。

安室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