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師父!”

大廳內,原近夜朝金髮男人招手。

安室透聞聲望去,一眼便看到說話的人。

那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頭髮淺灰色,容顏稚嫩,眉目清秀,身上披著淺色羊絨大衣。由於懶洋洋靠在皮墊上的緣故,身姿看不出挺拔還是頹廢。

引人注目的除了他纏著繃帶的手腳,還有那條裹在脖子上的毛線圍巾。那種爛俗而耀眼的鮮紅,在全身素色的搭配中顯得不倫不類。

見到安室透,他眼眸瞬間明亮,很興奮地揮手打招呼,與他那副悽慘樣子非常違和。

給他推輪椅的是個七八歲孩子,長相乖巧,小臉略顯蒼白,手背上有打針的痕跡。

在安室透打量他們的時候,那兩個人似乎在竊竊私語。

“我以後要叫你師哥嗎?”澤田弘樹悄聲問。

“隨便,叫哥哥就行。”

“好的,近夜哥哥。”

原近夜滿意點頭,心想收個師弟也不錯,起碼這時候能給自己推輪椅不是?

師父能嗎?他倒是想,但估計安室透不會樂意。

安室透冷著臉走近,雙手插兜看著原近夜,有種居高臨下的淡漠,“你就是琴酒給我找的學生?”

【叮!負面情緒+1】

“老師你好,我叫原近夜,請多指教。”原近夜坐在輪椅上說。

琴酒自作主張給我塞了個學生,居然還是個瘸子?安室透表示很心塞,這是要試探我的忠誠度嗎?如果拒絕就說明不服從領導安排什麼的一定是臥底沒跑了。

【叮!負面情緒+2】

“這孩子是?”他看向那個七八歲兒童。

原近夜扭過頭說,“快,叫師父。”

“師父好。”澤田弘樹脆生生喊了一聲。

“師……父?”安室透皺眉。

“他是我給您收的學生。”原近夜笑著解釋,“弘樹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老師你一定會喜歡他的。”他說話時臉上洋溢著“我很厲害對吧”的沾沾自喜。

安室透:……心情更差了,不帶買一送一的。

【叮!負面情緒+2,+4,+6……】

看到飆升的負面情緒,原近夜生怕安室透甩手走人了,很有眼色地掏出銀行卡,“安室老師,您看我這個樣子也沒法買禮物,您就當這是我倆的拜師禮吧。”

“不是錢的事……”安室透深深皺眉,“……有多少?”

上週他剮蹭了貝爾摩德的托馬索,雖說不是他的錯,卻被那個女人狠狠訛了一筆,就算他打著三份工也不免覺得吃力。畢竟波本需要一套房子,安室透需要一套房子,降谷零又需要一套房子,東京米貴,居之不易啊。

原近夜比劃了一個數字。

這麼多?安室透倒吸一口涼氣,怎麼辦,好心動,好想收。

見似乎有戲,原近夜珍而又重地將銀行卡高高舉起,“老師,我們兩個人的伙食費也包在裡面了。”

他特意強調了是兩個人,表示澤田弘樹也要跟著他們。

安室透磨磨蹭蹭的,內心正在激烈鬥爭。

這小子看起來很聰明,或許可以嘗試教一下?

不行,他是琴酒送來的人,想也知道是個吃裡扒外的奸細。說不定他的秘密任務就是記錄自己的一言一行,連一天去幾次廁所這種小事都記的清清楚楚。

但,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自己最近小心行事謹慎做人,應該沒露出馬腳吧?

而且他看著年紀不大,說不定只是被酒廠矇蔽了,要是將他發展為自己人……他不就反過來成為安插在琴酒身邊的臥底了麼?

“我收學生是有要求的。”安室透咳嗽兩聲,不去看近在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