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孽擰緊了眉,神情複雜看著赫連肆,薄唇輕啟,

“孤,及這世間所有的一切,是你隨意纂寫出來的?”

赫連肆震驚臉,簡直不要太竇娥冤,豎起兩根手指,連聲叫冤,

“天地良心父皇,您怎麼可能是我隨意纂寫出來的,纂寫您和皇兄們時,我可是用了我的神識,特別是您,您用了我最重的那一縷神識,”

“您知道這代表什麼嘛,這代表您和幾個皇兄,都是由我神識而生於這介面間的,所以我才說您是我的崽嘛,皇兄他們,他們也是……”

越說到最後,赫連肆聲音就越來越小,原因無他,就,慫的。

難怪,難怪醜東西還是個胖娃娃時,時不時就來一句崽崽,那是他權當這醜東西不懂事童言童語,

沒曾想,竟還有這個緣由在裡邊,明晃晃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可……

赫連孽狹長桃花眸,看著面前因為心虛,朝自己笑得討巧賣乖的赫連肆,赫連孽心情十分複雜,

試想,倘若你做了十幾年的老父親,突然成了你孩子的孩子,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那什麼,父皇,我知道您在想什麼,您不用糾結,這十幾年我都叫您父皇,就當我是您的崽崽就好了嘛。”

作為一個貼心小棉襖,赫連肆覺得自己還是十分有必要站出來的,遂討好湊到赫連孽身旁,諂媚道。

赫連孽看著赫連肆,良久,未言,就在赫連肆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的時候,赫連孽點頭,

算是應了赫連肆的提議,就是俊臉上那想要說什麼反駁,卻想不到反駁而勉強同意的臉色,令人有些忍俊不禁就是了。

因著赫連肆體內的封印已經除去,所以早在開口前,

赫連肆就隔去了帳篷內父女兩人談話的聲音,否則這會兒守在帳篷外的長鷹等人,估計得傻眼。

赫連肆將手中的溫水喝完,漂亮的桃花眼重新看向赫連孽,頓了頓,還是開了口,

“父皇,還有一件事,大皇兄他……”

“起兵謀反?”

赫連孽陰戾寒涼的聲音淡淡,俊美臉上不見半分情緒起伏,接下去了赫連肆的話。

赫連肆驚愕,“父、父皇,您、您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應該啊,大皇兄今日才打算把她同三皇兄困在奕王府,自己趕來邊疆不過瞬息間的事,父皇怎麼可能就知道了。

“這次軍中的奸細,也是他的手筆罷。”

大崽子這些年臺對自己是什麼態度,他不是沒看在眼裡,本以為掀不起多大的波瀾,

卻沒曾想這般有出息,在自己天下一統最後的關頭使絆子,他是低估了大崽子。

“嗯,父皇,您是不是很生氣啊。”

赫連肆垂下眼瞼,心裡是有些緊張地,當她知道父皇陷入險境生死未卜是大皇兄的手筆時,

她是生氣的,很生氣,不然也不會衝破封印了,只不過現在看到父皇沒事,她心情也平息下來不少。

大皇兄,從小到大,也是很疼自己的,伸出手,輕輕扯了扯赫連孽的袖子,小心翼翼小小聲求道,

“父皇,能不能答應我,不治大皇兄重罪啊。”